心思。
坐在桌边上,拎着茶壶倒了一盏茶给谢氏,顺带着,永昌侯也给自己倒了一盏。
今日虽然闹出了许多事,但是,席间他与夜晟泽、沈青浔、平北侯聊练兵的事,却聊得很投机,他不免多喝了两杯,也有了些醉意。
用茶水压了压上反的酒气,永昌侯这才看向谢氏。
“喝盏茶,别生气了。”
“侯爷……”
“你的心思我都明白,你想要让晟澜娶个门当户对,知书达理的媳妇,能给他些帮衬,让他以后的路更好走,这我都明白。你看不上沈青竹身份不明,也瞧不上魏双双非嫡出,这我也能理解。可是你也不想想,魏双双虽非嫡出,但平北侯确实是她爹,她身份虽不显赫,但也不差,尤其是她在平北侯心里的地位,也算不上低,晟澜娶她算不上亏。”
“可……”
“沈青竹也好,魏双双也好,身份上可能都算不上光鲜,但是你要明白,咱看人也不能只看身份。”
拉着谢氏的手,永昌侯的话,说得语重心长。
他把道理掰开揉碎地给谢氏分析。
“沈青竹医术精湛,一个能潜心研究医术的人,其耐性和心性,显然都差不了。魏双双是女儿身,却从小习武,她功夫的确算不上顶尖,但她肯练,就比一般人坚韧勇敢,比一般人能吃苦。这两个姑娘都有自己的优点,这样的女子,是可以不依赖男子,就能独当一面,何其难得?”
“侯爷,话虽这么说,可……”
“晟澜志大才疏,又没有韧劲儿,沈青竹也好,魏双双也好,都能弥补他这上的不足,娶到这样的人,本该是他的福气的。你们算计了青竹,事情已然发展到这一步,就不要再执拗,一错再错了。不然,把魏双双也推远了,再折腾来的,也未必合心意。”
这人世间的事,那就那么万事顺遂,求仁得仁的?
做人不能太贪心。
人这眼光,也不能太狭隘了,只盯着人不好的地方瞧,忘了人家的好。
“夫人,是你跟我说的,要含饴弄孙,乐享天年,要安安心心地好好过日子,不再折腾了。收收心吧,儿孙自有儿孙福,晟澜的事你别再掺和了。”
若非有谢氏掺和帮衬,夜晟澜大约也没胆子去算计沈青竹,不会有那场荒唐的婚事。
自然的,也不会有现在的事。
现在后悔也晚了。
永昌侯只盼着往后,能再无风波,万事顺遂。
松开谢氏,永昌侯踉跄着往床边走,一边走他一边念叨,“平北侯是个有大才的人,虎父无犬女,魏双双即便出身不高,但你好好对她,她也不会太差。别再闹了,人已经娶进门了,孩子也有了,安安心心地过吧。”
说完,永昌侯就倒到床上睡了。
看着永昌侯的模样,谢氏抓着茶盏的手,不由地收紧。
话说得轻松。
沈青竹好,魏双双好,可总还有比她们更好的,凭什么她的儿子就得将就?
是,的确看人不应该只盯着身份。
可也不能光看她们的好,就不看她们的不好了吧?
除了身份,沈青竹和魏双双,性子也差,一个个的连点礼数都不懂,永昌侯怎么不看看这些?
安安心心地过?
依她看,永昌侯就是不在意夜晟澜,想和稀泥装糊涂。
……
泽霈苑。
就在谢氏不痛快的时候,沈青竹正高兴,她拎着小酒壶,给夜晟泽倒酒。
“夜将军,小试牛刀,小有所成,干一杯啊?”
夜晟泽挑眉,“你能喝?”
“我……”
“你喝醉了,可是会抱着我又摸又亲的,我的这点便宜,都要你被占完了。”
醉酒胡来不可怕。
可怕的是酒都醒了两日了,还有人上赶着贴脸帮你回忆。
沈青竹嘴角抽了抽,“夜将军,那是意外,那是一下子喝太多了,我又不是酒鬼,今儿就浅啄一杯,以示庆贺,没事的。”
“都说出门在外要保护自己,谁成想,在家居然也需要。”
沈青竹:“!!!”
“说好了就一杯,多了可不行。”
憋着笑提醒,之后,夜晟泽端着酒盅,与沈青竹碰杯。见状,沈青竹忙端起小酒盅,与夜晟泽干杯。
不过,他们两个这酒还没喝进嘴里呢,门外边就传来了夜晟澜的喊声。
“青竹,青竹,沈青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