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怕永昌侯不答应似的,沈青竹伸手推了推一旁的夜晟泽。
她微红的眼睛里,尽是撒娇的味道。
“夫君,你帮我劝劝爹,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也是无辜的。我不想离开侯府,也不想离开夫君.夫君,你帮我劝劝爹,再给我次机会嘛。”
那声音软的,恨不能勾魂。
夜晟泽看着沈青竹,眼神宠溺,他轻轻点头。
“夫人放心,有我在呢,只要我一日还姓夜,这个家里,就没人能赶你走。”
“多谢夫君。”
“别怕,”拍了拍沈青竹的肩膀,夜晟泽随即看向永昌侯,“爹,莫雨的死跟青竹无关,闹鬼的事更不是她能控制的,这不是她的错,这件事根本不该由她来承担一切。更何况,她已经在想办法了,她……”
“侯爷。”
夜晟泽的话还未说完,谢氏就匆匆地跑过来了。
大约是跑得急的缘故,她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到了永昌侯跟前,她腿都是软的,几乎站不住。
看向永昌侯,谢氏泪眼盈盈。
“侯爷,快安排个人拿着你的帖子进宫请太医吧,双双受了惊,已经见红了,眼下瞧着状况不好,若是没有医术好的太医帮衬着,这孩子怕是就保不住了。”
“什么?”
谢氏的话,无疑给永昌侯心里添了一把火。
永昌侯随即安排了人去请太医。
一直到人手离开了,永昌侯这才看向沈青竹和夜晟泽,他语气也更强势了。
“沈青竹,这就是你给我的交代,现在已经不只是莫雨的死了,还牵涉了其他人,今日是双双,是孩子,长此以往,又该是谁?我不能一次又一次的纵容你,一次又一次的退让,不然,我就是将这侯府满门,都推进了危险的深渊里。”
“爹,你这话说得未免太过了。”
夜晟泽出言,维护沈青竹。
只是,他话音才一落,永昌侯脸色便冷了下来。
“过?关乎人命的事,我说一句重话,还能算过?夜晟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是非不分,黑白不辨了?现在,人命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呜呜呜……”
几乎是在永昌侯暴怒吼完的瞬间,谢氏就已经哭出来了。
她的眼泪簇簇地往下落,肝肠寸断。
“晟泽,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知道你宠着青竹,可双双的孩子,也是咱们侯府的血脉,是晟澜的儿子,是你爹的孙子。你觉得青竹无辜,那他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遭此劫难,又得有多无辜?就当是我求你了,你也为他想想吧,哪怕只是一丝半点呢,你的心软,就分他一些吧。”
越说,谢氏的眼泪就越汹涌。
她紧紧地捂着心口,仿佛心疼的自己一颗心,都要被揉碎了。
她疼得窒息。
瞧着谢氏的模样,永昌侯抬手揽住她。
“什么求不求的?只要我还是永昌侯一日,这侯府,就轮不到别人来做主。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沈青竹惹出来的祸,他就得自己承担。今日,她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谁劝都没用。谁若是觉得不舒坦,那就随着她一起走,只当这侯府得清净了。”
谁……
这话,虽没直接点夜晟泽的名字,可却确确实实说的他。
谢氏一颗心几乎要飘起来。
连带着夜晟泽也要被扫地出门?这对于谢氏而言,就像是一场梦似的,是这许多年,她想过许多次,也尝试过许多次,都没有实现的。
今日要成了吗?
谢氏小心翼翼地侧头,观察永昌侯,她一边确定永昌侯是否真心,一边低喃,口不对心地劝他。
“侯爷,你这是在气头上,别说气话。”
“这不是气话,是必行之言。”
听着永昌侯的话,夜晟泽眼神冰冷,他抬手轻轻牵住沈青竹的手。
“莫雨因何而死,我要报官,侯爷却顾及名声不愿细查,闹得事情不清不楚,成了一笔烂账。而今闹鬼,侯爷又让青竹承担一切,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他身上,侯爷此行,又比我辨了什么是非,分了什么黑白?”
“夜晟泽,你放肆。”
“几句大实话而已,谈什么放肆?忠言逆耳,侯爷不愿认清现实罢了。”
永昌侯气的身子发颤,他忍不住大骂。
“孽障,孽障。”
“侯爷也不必动怒,你想让青竹离开,让我离开,那我们两口子就顺了你的意,不再碍你的眼了,我们走就是了。只是侯爷别忘了,人心易碎,谁还不是有血有肉的人?今日扫我们出门容易,他日,侯爷想缓和关系,再接我们回来,可没那么容易。”
“哼,接你们回来?你们想得到美。”
“那咱们走着瞧。”
话音落下,夜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