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香君正给各位妃嫔讲解刺绣打结的技巧,一名太监到蕴秀宫请她到春禛殿面见太后。
在春禛殿门口候宣的时候,李香君听到殿内有一洪亮的声音正是以前在信王府宝瀚堂听到过的那个。
只听太后在殿内道:
“平西王不必多礼。”太后又对另外人等道:“你们回去好好服侍王爷,王爷也不会亏待你们。”
听到殿内有几个女人的声音回复后,太后接着道:
“平西王你回吧。鳌拜大人,你暂且留步。”
只见一名男子带着四名身穿宫服的女子走出殿来。李香君躲在殿侧的柱子后面,偷眼看去。只见那男子身材高大,鼻挺目圆,双眉入鬓,皮肤白皙似玉,鬓侧留着淡淡胡须,是一名相貌堂堂的武夫。而在他身后的其中一名宫服女子,竟像是睿亲王府椈月轩的侧福晋娜仁!
李香君惊疑不定,不知娜仁为何现身于皇宫,正思考中,有太监唤她入殿觐见。
李香君低头行跪礼后,侧眼看去,只见一名身材魁梧/满脸虬须的满族大汉正垂手立于太后凤銮下首,
太后道:
“鳌拜大人,还有件小事。这是睿亲王家槿惠侧福晋的远房亲戚,来京帮槿惠料理后事来着。前日她的一个叔伯兄弟让你的人给抓了,求到我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那虬须大汉转头看了看李香君,又低头回忆了一会,道:
“太后!俺每天抓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实在不知这个姑娘说的是谁!”鳌拜声音如雷,满殿回声。
太后笑笑,
“侯吴氏,那你说说吧!”
李香君将秦以风数日前在前门卖艺,被鳌拜以冲撞朝廷命官的名义抓捕的事说了一遍。
鳌拜本对汉人极为不喜,又在京城内跋扈惯了,经常随意抓捕汉人,任意处置。那日在前门抓捕秦以风,本无特殊理由,只因手下多名护卫上前比试后被秦以风放倒,才心生不满。万没想到,竟有人把此事捅到太后这里。
鳌拜紧张道:
“有这等事?这个姑娘说的,俺实记不清楚了。如是哪位下属所为,俺回去查查清楚!”
李香君忙向太后和鳌拜跪拜道:
“谢谢太后和鳌拜大人作主。我这大哥,身怀武艺,却无报国之门,还请鳌拜大人开恩,给他在宫里谋个差事!”
鳌拜见此事由太后亲自过问,这女子又是太后推荐,听李香君为秦以风谋求差事,只好应道:
“好的,太后过问的事,俺可不敢马虎。如你那哥哥确实身手不错,我这边内廷侍卫倒是有几个缺。”
太后道:
“嗯,行了。你们下去吧。”
二人叩谢退出殿外。
走出春禛殿,李香君向引领太监低声问道:
“刚才出来的那位仪表堂堂的大人是哪一位?”
“那位就是平西王吴三桂吴大人啊,今天皇上召见,太后又赏了他四位格格作福晋。他来给太后谢恩的。”
李香君闻听此人就是传言中引领清兵入关的吴三桂,也是一愣。在南明传说中的卖国求荣的大汉奸,竟然是一名相貌英俊,眉宇沉静如水之人,暗想,所谓的相由心生,恐怕也是未必。
李香君听闻此人正是汉人口中的大汉奸,不由暗暗切齿,但她声色不露,道:
“那可是大清大大的功臣呢。皇上可在京城赐他府第?”
那太监道:
“听说快要去四川打仗去了。现在暂住在睿亲王府。您也知道,睿王府现在都给抄空了。”
回到蕴秀宫,刚到门口,李香君便听见正殿里靖妃的声音,似在大声斥责:
“这正黄色的湖缎也是你可以用的!咱们找太后评评理!你是不是僭越无礼!”
进到殿中,李香君看见靖妃拿着一块刺绣面料对着石贵人发威。
恪妃在旁帮腔道:
“她就是僭越无礼,石贵人觉着得了皇上的宠幸,早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惠妃娘娘,太后让你带着姐妹们在蕴秀宫学习手艺,你可不能护着她!”
石贵人辩解道:
“太后说给皇上祝寿,让大家各自绣个图案,这本是给皇上用的,又怎么能说是我僭越呢?”
恪妃冷笑道:
“这料子本来就不是你宫里应该有的!难道是你偷来的?”
石贵人还要辩解,炤惠止住她,对恪妃道:
“这料子是我给石贵人的。太后昨天说让咱们给皇上祝寿,我见石贵人宫里没有合适的材料,把太后赏给我的料子送给石贵人,有何僭越?”
恪妃愣了一下,道:
“那这可不对了,惠妃把正黄的料子拿给石贵人,这可不是偏袒她么?”
靖妃趁机道:
“其他姐妹你们看看,惠妃娘娘处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