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道:
“阿玛有何事?”
汤若望在殿前与李香君交谈之时,了解到她被太后委任给后宫妃嫔教授刺绣的技能,不由得想可否到后宫为妃嫔们传教,因为当初让槿惠入教就是给睿王府的福晋们传教的结果。
汤若望道:
“老朽来华,志在传播天主真义,恳请太后开恩,让老朽为后宫的妃嫔们讲授天主真义,帮助她们了解天主对我等凡人的无疆大爱。”
太后想了想,道: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后宫妃嫔们每日以礼佛为先,阿玛所说的天主真言,只怕她们听不懂。”
汤若望笑道:
“这也无妨,可以先让老朽试着讲解几次,如果哪位娘娘有兴趣,老朽可以再详细解释。”
太后点点头,道:
“本宫准了。还有一件事是?”
汤若望看了眼太后身旁站立的苏姑姑道:
“上次太后宣老朽为苏姑姑看病,老朽携了侯吴氏一同进宫。听说太后想留她在宫中效命,老朽本不敢夺爱。但侯吴氏找到老朽说想到南堂协助我救治生民,不愿在宫内为官。所以老朽想请太后开恩允许。”
太后回头望了苏姑姑一眼,苏姑姑做个无奈表情,口中作出“行吧,行吧”的口型。
“此事也准了。”
汤若望起身,向太后跪倒。
“谢太后恩准!”
文华殿位于紫禁城前后宫交界处,曾经用作各类文书平时周转使用,后因距皇上平时办公的养心殿较远,传送文书多有不便,就撤了周转作用,目前暂未安排其他功能,平时也少有人来。但因文华殿离太后寝宫也不太远,因此作为外围区域,也安排了内侍把守。万寿节之夜,在文华殿也能听到春禛殿隐隐传来的礼乐之声。
文华殿旁边铺殿之内的角落里,已是布满灰尘,黑暗之中有一个身影被五花大绑,嘴中被塞上了大团丝棉,正在哼哼唧唧地挣扎。
这时,铺殿外传来脚步声。殿门“吱扭”一声被人推开,那被绑之人睁眼看去,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疾步走进殿中,又回手关紧了殿门。
那高个子从怀里取出火折,在空中打亮,一点微光照在被绑之人的脸上。被绑得结实的阿巴泰被火光晃得眯起眼睛,一时也看不清火光之外的两个人的模样。
那矮个子借着灯光在殿里找到一把椅子,拖到阿巴泰面前坐下,许久并不说话。
那高个男子又从身上取出一把匕首在阿巴泰眼前晃了晃,顶在他喉咙之上,恶声道:
“问你说话,仔细回话!如果敢喊,棉花堵不住你的嘴,这刀可以给你堵上!”
说着,那男子把阿巴泰嘴中的丝棉一下子扯了出来。丝棉刚被扯出,憋了许久的阿巴泰不由得连声咳嗽。
阿巴泰连声求饶:
“军爷,军爷,小的真不知那些禁品怎么进到我车上的!”
那男子冷笑道:
“住嘴,看看谁问你话!”
矮个子向前探身,把脸露在火光之下,一双秀美但冷峻的眼睛死死盯着阿巴泰。
阿巴泰仔细辨认许久,才睁大眼睛,惊道:
“怎.....怎么是.....是你?”
李香君的眼睛在火折的光亮映照下,微微闪烁,沉声道:
“阿巴泰,问你些事,你从实说。”
阿巴泰眼神紧张地看着旁边身穿侍卫衣服、用刀顶着他喉咙的秦以风,等着李香君问话。
李香君把鬓旁的头发捋到耳后,冷言问道:
“阿巴泰,我们只见过一次面,你为何见到我如此惊慌?”
阿巴泰舔舔嘴唇,咽了口唾沫,低头不语。
秦以风用匕首向阿巴泰喉咙上向前顶了半寸,再次恶声道:
“问你话呢!”
阿巴泰吃痛,忍不住哼了几声,才带着哭腔道:
“夫人饶命!”
李香君冷哼一声,道: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性命?”
阿巴泰迟疑了片刻,嚅嚅道:
“夫人饶命,我.....我.....是受巴尔图江的指使,才.....才.......”
李香君把身体靠在椅背上,把脸隐入黑暗中。
“你慢慢讲。”
阿巴泰又扫了一眼秦以风,开口道:
“槿惠侧福晋毙了以后,娜仁侧福晋说您是她的亲戚,来府里给她办后事,可她发现您在府里上下打听,似是对槿惠之死有怀疑。巴尔图江是娜仁的胞弟,就说要斩草除根,便和我商量办法。小的不敢,他就以死相逼!因小的常帮义顺侧福晋的女医金嬷嬷买药,见过一种毒芹,样子酷似平时食用的芹菜,如果服用可以致死。就.....就设法给他找了来,他设法送到香厨坊,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