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君不敢太过接近,站在拱门外侧耳细听。只听房间里隐隐传来洪如海等人的声音,听上去显得极为谦卑。
......
“哈哈,大人说笑了,不过洪某有时间定会请大人到秦淮河畔驾船品曲。”洪如海声音洪亮。
“当时你们金陵秦淮八艳可是很有名啊,哈哈,可惜现在都不知所踪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传过来。
李香君见提到秦淮八艳,心中一凛,暗想多亏自己当时入教时一直使用“吴香”的名字,如果这些人知道自己就是八艳之一的李香君,更不知会有多少麻烦。
“大人,打仗这些年,金陵已经衰落了不少了,我看有些地方还不如扬州。”这个声音柔媚入骨,一听便是来自高倩。
“夫人所说的这次大会为何要选在我们扬州举行?”
“因为过些天就是史可法被朝廷剿灭的日子嘛。这次聚会是为了祭奠他。”
“哎哎,夫人,万不可这样说,我大清虽然革杀了史可法,但还是对他的忠烈之举予以表彰的!这祭奠么,朝廷这些年一直睁只眼闭只眼,要是以祭奠之名来进行捉捕的话,恐怕师出无名啊!”
“宋大人不必担心,我们已经作好了安排,定会掌握他们谋反的证据,到时定能让大人请上峰请功!哈哈哈。”洪如海爽声大笑的声音传出来。
李香君见洪如海称对方是宋大人,立刻联想起那日何钦到访时提到扬州知府,名叫宋启明,难道今天洪如海等人也见的是此人?
又听那个被叫做宋大人的声音:
“本官知道了。这次白老板为此事找了本官多次。白老板和他们熟吗?”
只听一个尖利的男声接口道:
“宋大人,我和洪教主当年就是在秦淮河上认识的。洪教主擅长医术,前几年我患了个小疾,还是请洪教主帮忙治好的。”
听到这里,李香君猜到这个声音尖利的男声定是来自丽香院老板白敬唐。
宋大人“哦哦”了两声,似不置可否。只听那尖利男声又道:
“那,咱们上菜?宋大人,请你尝尝最新上市的鲈鱼!”
李香君一听,知道这位白老板可能要出门传令上菜,而她所处位置正是出入必经之处,而三楼的走廊太长,想回身躲避已经来不及。
听到翠香阁里脚步声已经接近,李香君退后了几步,装做寻找房间的模样向拱门方向走去,迎面正撞上一位匆匆向外走出的中年男子。
李香君开口道:
“这位大哥,柔香阁是哪个?”
那名中年男子被李香君吓了一跳,见李香君似要走进拱门,连忙挡住她道:
“哎,哎,不在里面,不在里面,往外走,往外走!”
说着这名男子引着李香君向三楼楼梯处走去,口中奇道:
“你是谁?去柔香居干什么?”
“我一个姐妹昨日把簪子落在了里面,今日她身体不舒服,托我过来帮她找找。”
那名男子走到离楼梯口最近房间,向里一指,
“喏,在这儿,找完快走!”说着,便快步下楼。
李香君待那人走远,才匆匆走下楼梯,离开丽香院。
走在回客栈的路上,李香君心中琢磨,从这次在丽香院偷听获得的消息看,洪如海正在与官府进行勾结,为他在武林大会上的计划做出铺垫。而没想到的是,洪如海是通过丽香院的老板白敬唐与官府进行了接引。那个被叫做“宋大人”的,很可能就是盐运司何钦所说的宋启明。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自己所策划的事情,就要做些调整了。
想到何钦要江辰在锦镜阁安排的餐叙,虽然上次离开锦镜阁才两三天,李香君恨不能此时立刻查知在撷月居所藏的桃花扇秘密。只是这锦镜阁是他人的产业,自己如果贸然前去,说不定会被别人知晓,此事不能着急。可是,史督师在那里藏了什么呢?怎么何钦安排的饭局还没消息?
直到三日之后,李香君正和华玲、孙冉在客栈核对武林大会的日程安排,客栈小二送给李香君一张请帖,正是何钦吩咐人送过来的,邀请李香君明晚到锦镜阁赴约。
按照李香君的原先想法,她本想借与知府见面的机会,让江辰结识宋启明,并让江辰也在扬州城内开一间可以和丽香院唱对台戏的青楼。但她见到洪如海在白敬唐的介绍下正在勾结宋启明,意图镇压武林人士后,她决定改变策略。
第二天一早,李香君和春晓正在街头香花店前采买一些香粉绢花,为晚上的晚宴做准备。突然,一个年轻少女,一把拉住李香君,喊道:
“姑姑,找到你啦!”
李香君看过去,原来是秦以风的义女秦小佩,大喜道:
“小佩?怎么是你?”
秦小佩拉着李香君的手臂道:
“我爹昨天带我和我弟到的扬州!”
李香君不禁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