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长川！”
听到聂长川如此嚣张跋扈的话语，聂父又没忍住，怒喝一声：“你是斩妖除魔的道长，不是刺王杀驾的叛贼！”
聂长川淡淡道：“这满朝文武，哪一个不比妖魔更加可恶？”
聂父冷笑道：“你这是连我和你傅叔叔一起骂了。”
聂长川摇头道：“傅叔叔一向刚正不阿，嫉恶如仇，您以前也是两袖清风，只是最近才与京中富商有所来往，家里的仆从佣人也肉眼可见地多了起来。”
聂父没有在乎聂长川的暗讽，冷声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您难道不清楚吗？”
聂长川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我知道，您入虎穴，只是想曲线救国，让那妖僧收回当年对姐姐的评语，但您这方法，恕长川难以苟同。”
聂父讥讽道：“莫非你有更好的办法？”
“当然！”聂长川目泛寒光，冷然道，“普度慈航……这妖僧，我早晚收了他！”
“……这么快？！”
聂长川面露惊愕，当即停步，眉头紧锁地望向前方。
“原来如此。”车夫松了口气，而后语气亲近道，“巧了，我家少爷是茅山高徒，与你们龙虎山一样都属正一门下！”
而正是因为聂长川下意识出手相助，赵立河才阻止了丁显，没有让他用念力帮忙。
车夫刚想回话，忽然反应过来，闭上嘴巴，警惕地望着赵立河等人。
宁采臣困惑点头：“好像是的。”
聂长川回过神来，叹了口气，刚想开口，一阵狂风忽然从身后刮来。
车夫不好意思地说道：“小姐踏青时喜欢念诵道经，我耳濡目染，也晓得一些。”
书生咽了口唾沫，平复心绪后，感激地拱手。
旁边的车夫顿时满脸惊愕。
……
他怎么就嘴贱提到了女鬼呢？
望着官道上宁采臣的背影，聂长川果断转身，来到两女身边，左手牵起姐姐聂小倩，右手牵起表妹傅月池，快步走向林中。
聂父迟疑道：“当真如此？”
沈炼伸手摸了下赤髯马的胯下，而后脸色古怪，转身拱手道：“老爷，这马天生奇异，体内还有缩着的另外两颗子孙袋，应该是当时没骟干净。”
聂小倩满脸诧异，忍不住回望了眼宁采臣的背影，刚想开口继续追问，旁边的傅月池便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袖。
另一边，丁显在赤髯马失控时便纵身跃起，落至马背，控制住了那匹失控的赤髯马。
“奇哉怪也……奇哉怪也！”
聂长川皱起眉头，转头一看，只见五匹神骏无比的枣红马正在官道上奔驰。
赵立河与卢剑星两兄弟翻身下马，无视了旁边惊恐的车夫与两匹普通母马，围着丁显胯下的那匹赤髯公马不停转圈，口中啧啧称奇。
其中一匹公马似是嗅到了路边马车前那两匹母马的气味，忽然长嘶一声，放缓脚步，红着眼冲向了马车前的那两匹母马。
轻盈落地后，那人连忙摸着身躯，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
“在下宁采臣，家住——唉唉，兄台，好好的，你推我作甚？”
“不过此人不是江湖高手吗，他也能对付普度慈航？”
“……”
宁采臣此时匆匆跑过来，口中高呼道：“赵兄，赵兄，此地有鬼，此地……”
“阉马居然也会发情？”
聂长川笑道：“爹爹有所不知，燕大侠不仅是剑道高手，也是修行中人，我听说，他手中还有一把华夏数得着的神兵利器。”
刹那间，平地生风，三人脚步越发迅速，身形却越发轻盈。
正是因为这句评语，导致聂小倩至今依然没有出嫁。
马背上那人猝不及防，径直飞出，精准地朝着聂长川……身边的聂小倩飞来。
聂长川断言道：“绝无虚言！”
“宁兄，别着急，慢慢说。”
“……没事，没事，多谢兄台，多谢兄台！”
他能想象得到，傅天仇知道普度慈航的身份后，一定会愤怒地冲到皇宫，请皇上斩杀妖孽。
聂小倩一脸懵逼，连忙问道：“唉唉，你这是在做什么？”
聂父沉吟一二，点了点头：“好，那我再信你一次，不过你记住，事成之前，千万不要将普度慈航的真实身份告诉你傅叔叔，妖孽当道，祸乱朝纲，这种事情我可以忍，但他不行！”
赵立河大笑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果然，带上你是对的！”
宁采臣缓了口气，将方才聂长川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
说完，宁采臣跑到官道，朝着前方停下来的四人不停挥手。
聂长川面无表情，推着宁采臣走向官道：“没受伤就好，你们不是要赶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