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林珙一向尊敬崇拜自己的父亲,被林若甫这么一砸,自然吓得不轻,连忙中断之前的话语,开始讲起了自己昏迷前的事情。
在他的讲述中,前半段的故事与林若甫的猜测一般无二。
直到亚牧与五竹的出现,才令林若甫眼中亮过一丝精芒。
“……那二人武艺高强,我身边的所有护卫都不是其对手,他们杀穿了庄园的防卫,从正面硬生生杀到我与吴先……吴伯安面前。”
“然后呢?”
“然后儿子就被打晕了。”
林若甫微微颔首:“嗯,倒是与范闲说的一般无二。”
听到父亲的呢喃,林珙当即愣在了那里。
“爹,您说什么,范闲?!”
“哼!”林若甫冷哼一声,瞥着林珙道,“知道是谁把你送回来的吗?”
“……是范闲?!”
“还不算愚蠢透顶。”
林若甫淡淡地望了他一眼,而后从书桌后方走出,来到窗户前,遥望着东南方向淡淡道:“范闲从司理理口中问出了吴伯安的名字,然后便有高手去你的庄园杀吴伯安,顺便又把你打晕带了回来。”
“……就是那两个人,他们是范闲指使的?”
林珙满脸难以置信地说道。
林若甫站在窗前,瞥着他说道:“这不关键,关键是你被打晕带走后,一颗陨石从天而降,将你名下的庄园彻底摧毁。”
听到这句话,林珙不由得愣在了那里。
“……父亲大人,您在说什么啊?”
“不信啊?”林若甫转过身来,冷笑着说道,“老夫起初也不相信,所以让你袁伯父去看了看。”
说着,林若甫从袖袍中取出一张画卷,扔给了林珙。
“这是你袁伯父画下的图卷,你自己看看吧!”
“……”
林珙连忙将它捡起来,摊开一看,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
林若甫再次转过身,望着窗外的景色幽幽道:“范闲派人杀进你的庄园,将你打晕带走,这本是毫无道理的莽撞之举,若留下痕迹,被监察院发现,为父甚至能反咬一口,让范闲受到陛下重罚。”
说到这里,林若甫轻叹一声,眼神敬畏地望着天空,感慨道:“但谁能想到,只是一颗陨石,就将这一切都化为尘埃,若非范闲亲自上门,与为父交谈,为父甚至至今都还被蒙在鼓里,怎么也不可能想到你居然会在范闲手上。”
说着,林若甫再次转过身,定定地望着林珙的眼睛道。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林珙下意识问到。
林若甫轻叹道:“天命!”
林珙怔怔道:“天……命?”
林若甫感慨道:“是啊,在这人世间,想要做成大事,权力、身世、钱财、手段,这些东西都是极其重要的,但有一样东西,能将前面的一切都摧枯拉朽地毁掉,那就是天命!”
“珙儿,你生的太晚,没有见过陛下潜龙时的模样。”
“当时陛下还只是诚王世子,而诚王生性懦弱,诚王府的势力在所有亲王中也是最弱的。”
“因此,即便陛下才华横溢,满腔抱负,但在当年皇帝殡天,未留遗诏的乱况中,却也只能与先皇一起无奈退出京城,以保全自身性命。”
“在这种情况下,你猜猜,陛下是怎么逆转此境的?”
林珙对庆帝的崇拜不比自家的宰相父亲少,当即毫不犹豫地说道:“那必然是陛下雄才大略,以退为进,暗中积蓄力量,缓缓图之!”
“呵!”
林若甫忍不住轻笑一声,在林珙疑惑的目光中摇了摇头。
“如果没有这次的事情,我肯定会这么告诉你。”
“但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个真相——陛下之所以能登基,只是因为运气好罢了!”
“……运气好?”林珙难以置信地说道,“这怎么可能?”
“不信吗?”
林若甫瞥着他淡淡道:“那我来告诉你吧!”
“那天晚上,乌云密布,京都里响起了两道震耳欲聋的雷声,雷声过后,两位最有希望夺得皇位的亲王尽皆殒命,死相之惨烈,只能用天罚形容。”
“当时朝中只有三位亲王,死了两个后,就不用再争了。”
“于是,一向懦弱的先皇稀里糊涂地被推上了皇帝宝座,而陛下也摇身一变,从原本不受重视的诚王世子变成了堂堂的庆国太子。”
“……这,就是我所说的天命!”
林若甫掷地有声地道出了真相。
林珙听得怔怔出神,满脸的震撼。
林若甫瞥了他一眼,一挥袖袍道:“以后不要再去找范闲的麻烦了,他有天命在身,天助者,做什么事都会顺风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