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
话说到这一步,庆帝反而从极怒中冷静了下来,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狐疑地望着范闲,忽然冷声道:“来人,把范闲拿下,押入监察院天牢!”
此言一出,早就蠢蠢欲动的宫中禁卫顿时行动了起来。
但范闲却没有丝毫的动作,只是站在那里,眼神嘲弄地望着庆帝。
就在数十名禁卫即将靠近范闲之时,一股无比澎湃的气浪从殿外涌入,犹如一条长龙,瞬间将范闲身边的所有禁卫悉数撞飞。
数十名禁卫悉数倒飞,跨越十几米的距离,撞在宫殿中的墙壁与立柱上。
只一瞬,祈年殿门口便横七竖八地躺满了禁卫的身体。
虽然他们都还活着,甚至还能痛呼出声,但不知为何,所有禁卫的经脉都被封锁,动弹不得。
看到这一幕,皇后惊恐万分,连忙叫喊道:“护驾!”
刹那间,道道身影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其中有本就在殿上的禁卫,也有隐藏在暗中的高手。
这些人或是拱卫在庆帝与皇后身边,或是冲向范闲与殿外出手的神秘高手。
满殿朝臣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礼仪,或惊或怒地从地上站起,各自跑向宫中禁卫的身边,以求保护。
那些身怀武艺的臣子,则从禁卫腰间拔出佩刀,护在皇帝架前,以示忠心。
一时间,满殿惊惶,人间百态,皆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显露无疑。
但此刻,庆帝已经没工夫去审视谁是忠臣,谁是懦夫了。
他缓缓抬起头,面无表情地望向殿外。
只见一名黑衫男子从殿外走入,右手轻轻挥出,澎湃的气劲便呼啸着涌出,将所有冲向自己以及冲向范闲的宫中高手悉数击落。
庆帝注意到,此人隔空出手,也只是用了一只手。
在他的另一只手上,还抓着一具昏迷之人的衣领。
“……是洪公公!”
殿中唯一还保持冷静的东夷城九品高手云之澜,此刻满脸惊容。
“外面不是都传,南庆皇宫的洪四庠洪公公,就是天下
“他……他怎么会……”
话音未落,云之澜似乎想到了什么,难以置信地望着那黑衣男子。
“你……你是北齐那位屠杀神庙苦修士的神秘大宗师?!”
云之澜的惊呼声在这宫殿之中还是非常清晰的。
但无论是庆帝,还是范闲和亚牧,都没有在意他的惊呼。
范闲转过身,笑着朝亚牧打了个招呼。
“牧哥,不好意思,还没到神庙,就把你叫回来了。”
“无妨,我才是这个世界的时空行者,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会错过。”
亚牧一边轻声回答,一边松开洪公公的衣领,随手挥出,将那一名名宫中禁卫击落当场。
庆帝面无表情地望着两人道:“原来这才是你的依仗……五竹呢,他也来了吗?”
范闲摇头道:“对付你,用不着五竹叔出手。”
庆帝忽然笑了一声:“朕虽然想不明白,你为何要在这种时候对自己的生父出手,但仅仅是一位大宗师,就想在皇宫之内取朕的性命,未免有些太看不起朕了吧?”
“行了。”范闲叹了口气,“老老实实接受命运的审判吧,你的底牌,我都知道,你是大宗师,这我也知道。”
“我还知道,京都的禁军正在赶来,过不了多久,这皇宫就会被围个水泄不通。”
庆帝顾不得惊讶范闲为何知道他隐藏十几年的秘密,当即冷笑一声,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何还敢前来寻死?”
范闲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你猜。”
说完,范闲取出虚空玉牌,发了个消息:“可以了,好戏开场!”
消息传出,殿外天空顿时雷声滚滚。
无数乌云倾覆翻涌,顷刻间覆盖了整座皇宫。
“轰!”
一声巨响,数人合抱的金色雷霆轰然劈落,刹那间将整座宫殿的拱顶击碎,所有砖瓦碎木都在狂暴的雷霆中湮灭成齑粉。
眨眼间,整座宫殿被劈成了露天建筑。
昏暗偏蓝的星云夜空顷刻间显露在殿中所有人面前。
那些正在赶往皇宫护驾的禁军,都被这一幕惊得脚步停顿。
城中百姓也被那浩大的雷声惊醒,纷纷惊疑不定地起身查看。
“轰隆隆!!”
祈年殿中,庆帝与殿中朝臣尽数仰着头,怔怔地望着头顶的云层。
只见无数金色的雷霆在云层间涌动,忽而化作雷龙,忽然化作雷珠。
而在这滚滚雷云之上,三名高大威武的金甲神将踏云而来。
为首那人手持耀眼金剑,面容英武,气质威严,全身披挂的黑纹金甲上,缠绕着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