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以灰焰所凝成的灰珠,看似不起眼,但在云横眼中却仿佛看到了死气、煞气、尸气等不详之气萦绕其中,以至于这位金丹后期修士满是戒备之色,精神极度紧张。
毕竟它本就寿元不多,要是受此一击,只怕会重伤难愈,剩下的也就只有等死这一条路了。
同时海外归来的金丹修士,云横不怕云昕这种看似癫狂残暴之辈,但却有些忌惮云风这种明明修行了《瞑鹏之法》,可却能竭力地克制自身言谈举止,维系着自身的理性。
这等诞生于阴山五岳死境当中的修行法,乃是介乎于生死之间,修行者犹如走上独木桥,一步踏错,便会堕入无尽深渊当中,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而且又因此创出此法的族中大能先贤,遭遇强敌而暴毙,因而这门《瞑鹏之法》至今并无完善,只有大纲以及金丹、元婴期境界的内容而已。
当然前面的炼气、筑基境界的功法并不是缺失,而是因为本来就没有。
因为这门功法的修行门槛一开始就是从金丹期起步。
修行这种本就是千难万难的危险功法,还是一门残缺之法,那独木桥便成了一座断桥,前方充满着未知的迷雾,脚下则是幽暗深邃的深渊,不知会藏着多少的凶险,在此中的修行所需忍受的恐惧便会无限地被放大,因此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可不行。
云横之所以会了解这些,那是因为《瞑鹏之法》在空浮岛中也有存备。
鹏族修士在结丹之后有资格前往祖岛一次,挑选合适自身所需的修行功法以及其他感兴趣的修行技艺之法。
当时它也有看过这一门功法,不过完全没有修行的打算,而是选了其他更为中正平和的金丹期法门,后续若是有所突破,那还能继续修行元婴乃至化神境界,可谓一脉相承,从此不必为了修行功法而烦恼。
也正是因为有着更好的选择,族中修行《瞑鹏之法》的修士,从古至今以来可谓是少之又少。
不过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云风,应是海外散修出身,所能选择的功法本来就不多,否则也不会修行这种前途未知,又充满着危险的法门。
云横脑海中思绪万千,种种想法浮现在心头,与此同时,它摇身一变,化作了鹏首人身模样,身着尾羽纷披的凤鸟纹甲胄。
这鹏族本相虽然能完美地发挥出它金丹后期的修为,但是因为体形太大的缘故,总免不了有时候会躲不开一些手段,而人身就没有这般顾虑了。
说来各族所化形的这人身,并不是因为现如今的人族。
在大荒神朝之时,如东荒王侯一系的句芒与北荒玄冥一系,同为鸟身人面模样,而南荒祝融一系为兽身人面,西荒蓐收一系为兽首人身,中央之地的后土一系为人身蛇尾。
所以各族修行有成后,化形也多半是带着本族特征的人身模样。
而当时人族不过是奴族出身,归于猿族中的其中一支,也被叫作无毛猴。
不过如今势大了,便以‘人’为名,独成一族。
起初各族修士对此那是各般不服,可最后还是用拳头说话,这才算是定下来了。
见云横这般谨慎,曹魏轻笑了一声,说道:“老哥不必如此,毕竟小弟也就只有这一丁点手段还算是看得过去。”
“此火是什么来头?”云横沉声问道。
“瞑火而已。”曹魏缓声说道。
言语之间,那颗灰珠碰触了白猿峰上空的灵光禁制,一经接触,便犹如冷水碰到了滚油一般,发出了轰隆隆的巨响。
从那接触的地方开始,灰蒙蒙的灰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沿着灵光禁制蔓延开来。
不过些许工夫,这座数千丈的高峰便似化成了一座火焰山般,此火以灵气为薪柴,烈焰熊熊。
这般变化,顿时引来了城中其他修士的目光。
有些心思活络些的筑基修士,或是急忙收拾好家当,遁逃出城,这些多半是猿族出身。
只不过这部分的修士,在悄无声息之间已被云横和曹魏两位金丹修士种下了神念追踪印记。
而其他各族的修士,有些却反倒是朝着白猿峰靠近,看起来是想看能不能从中寻些好处。
另外还有一些则对此置若罔闻,毕竟城中就算出现了什么变故,那也和它们没有什么关系,反正无非是换一个城主罢了,该上供的还是要上供,该被剥削的依旧受剥削。
总之这些金丹修士都是一个模样。
当然这些筑基修士反感的不是这种做法,而是叹惋自己不能成为这种金丹修士。
“贤弟这般举动,可让很多猿族小辈逃走了。”云横不急不缓地说道。
一听此话,曹魏语气淡淡地回应道:“如此岂不更好,我们也能省一些力气,寻些筑基后期的猿族小辈杀了也就差不多了,当真要做得如此绝情?”
“贤弟倒是好心肠啊,不过老哥怎么就感觉有些奇怪呢,你当真不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