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金鸿露出了讨好的神色来,笑道:
“族兄,这些年来小弟吃的不是海妖,就是海岛上的一些走兽,这嘴里都淡出鸟来了。你看这西海茫茫,在外游历的西荒人族不是就金丹就是元婴,小弟好不容易逮到了这个人族筑基小辈,正好也改善一下口味。正巧小弟手头上还有几头筑基后期的妖物,要不然大哥您先吃着?”
“妖物?这等人族对于各族的损贬之词,本座可很少听到啊,不想我鹏族金丹修士竟也沦为人族爪牙,着实是让雪仙子见笑了!”
言语之间,曹魏的语气越发地冷冽。
“族兄,你误会了!小弟在外多年,并没有与各族修士接触太多,还以为我们鹏族也是妖物呢。”金鸿急忙解释了一下。
这世道不管是哪一族,就从没有甘心被其他种族唤作妖物。
就好比人族各个宗门,没有哪一个愿意被其他宗门站在道德高地上指指点点,左一口魔头,右一句邪道。
若是如此,那也就意味着这个宗门话语权的丧失,是对于宗门权威的一种挑衅宣战。
当然不管是哪一方势力,或许表面上光明正大,但私下里总免不了有些肮脏腌臜之事。
在西荒人族漫长的历史之中,总不免出现某些修士,一开始便抱着那种澄清玉宇,人人圣贤的理念去修行,不肯将欲望当理想,把世故当成熟,把麻木当深沉,把怯懦当稳健,把油滑当智慧。
可他们越到后面,就会愈加感觉到那种无力,无法与光同尘者,注定化成历史上的一抹青灰,一吹便散了。
不管是人族,还是其他种族,只要不是身处于大同世道之中,那些心思单纯,本性天真之辈,若不能改变自身,那注定走不了太远!
当然这所谓的法律或是道德,不过是后来者所提出来的说法罢了,而非根植在每个生灵骨子里面的东西。
生灵天生的本性无非是生存和繁衍,简单直白,无关于礼义廉耻!
而随着大荒渺莽劫后,此界两分,下界的修行环境愈加艰难,这种情况便愈加明显,整个修行界中的道德底线更是不断地在降低。
在这种时局境况之中,向来是时势造英雄,从世俗中一路走来的曹魏也不过是比其他散修,更为适应了一些罢了。
从金鸿刚才的言语,还是之前的举动,他明显察觉到了对方与自家儿子之间的关系有些不一般。
说来,这个四灵根的儿子,他并没有抱太多的希望。
之所以在其选择外出游历前,赠予他各般防身之物,也不过是身为父亲的一种责任感罢了。
如今父子再度相见,昔日那个看起来有些沉默寡言的儿子历经百余载风霜,从筑基初期修行到了如今的假丹境界,看起来不知是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伤,而这些多多少少会折损自身寿数。
曹魏算了下,时至今日这孩子已经两百有三了,如此看来余下寿数也不过二三十载。
不过自家儿子与金鸿这头大妖之间的关系,也仅是他个人初步的推测罢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要把人要到自己手中,才算是稳妥!
因而在听了金鸿的解释后,他略微思索了一下,开口说道:“若是口误那倒也无妨,毕竟本座可不愿见到同族修士成了人族奴役的玩物!”
“哪能呢?小弟最是机警了,风遁术也不差,碰到打不过的人族修士,早就逃之夭夭了!此次也就是运气差了些,族兄修为实在是太过于深厚了,小弟实在逃不出你的手掌。想必族兄再过些时候就应该要到元婴期了吧,小弟在此提前道贺了!”金鸿笑道。
然而刚说到此处时,它突然痛闷了一声。
只见一抹流光划过,那筘住曹贵华的那一只爪子从腿骨关节处赫然断裂了开来。
而那断腿则飞到了玉辇附近,随着鹏爪一根根松开,曹贵华落到了玉辇中。
下一刻,一条玉腿撩开了帷幔,那秀气的脚指头轻点在了曹贵华那灰白色的胸膛上,而后从那帷幔后传来的雪竹慵懒的话语声。
“唉,本来就是个筑基修士,年纪还那么大,也不知这一身的老肉吃起来还有没有什么滋味?云风道友,你说是将其剁成肉泥搓成丸子,还是直接生吞了去?”
言罢,雪竹一脚将曹贵华踢倒,伸手撩开了帷幔,缓步走了出来,又将一个形如半月的法宝当成装饰,插在了云鬓之中。
而后她缓缓侧坐在了曹贵华身边,大红的裙摆如般盛开。
只见她轻抚着对方的脸颊,咬了下嘴唇,轻皱了下鼻子,挑眉笑道:“这位小哥,你想让本仙子用什么方式吃了你呢?”
“这位仙子,可否换一种方式吃了晚辈。前辈莫看晚辈身材干起来干瘦,但还是很强壮,精壮如牛啊!”曹贵华咧嘴笑道。
闻言,雪竹用着指甲在他那胸膛上的一根根肋骨划过,摇了摇头轻道:
“你看看你说这话自己相信吗?修行《乾元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