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杯面的茶水已经隆起了惊人的弧度,恐怕就连一丝半点的振动,都会使茶水溢出。
隔着小小的圆桌,陈泽左右手齐出,比划了半天却仍没有把握。
而此时的黎叔已经一改往日温和的模样,正不动声色地盯着陈泽。
“小陈,怎么不接?”他忽然出声。
陈泽收敛起神色,自椅子上起身,两步走到黎叔身侧,正对着被端在空中的那盏茶。
收放整体陈泽思索着黎平军刚刚说过的话,双腿分开蹲作马步,沉住腰臀,整个人稳如泰山般扎在地上,同时左手作掌缓缓探出,直至其中四指搭上盏托的另一端。
“小陈,接好了啊。”黎平军似笑非笑。
陈泽没有回应,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小小的茶盏,试图精准掌控住每一分力道。
四指自下扶实,大拇指扣下,陈泽端住了茶盏。
盏托的另一边,黎平军逐一松开手指,缓缓抽回了手掌。
至此,杯中茶水仍保持原样。
握住茶盏只是
脚下马步不乱,陈泽的额头已经沁出了汗水。
如此使力远远要比埋头用劲更加折磨人,浑身上下总会生出一股不管不顾的冲动。
但陈泽克制住了这股冲动,左手没有丝毫摇晃地带着茶盏平移。
他回忆起自己练习金刚功时的体会,将左手的动作当作必然实现的轨迹,不会有毫厘偏差。
端至半途,一股酥麻袭上陈泽的手臂,他的肌肉过于紧绷了。
静下心来陈泽又开始回忆自己练习八部长寿功时的感觉,努力做到心无二用。
随着距离一点一点地缩短,茶盏已经近至胸前,陈泽缓缓吸进一口长气,一直空闲的右手逐渐靠拢茶杯,而后一口气将茶杯端至嘴边一饮而尽。
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一滴茶水自杯中溢出。
叮,直到空空如也的茶杯被放回盏托,陈泽才开始急促地呼吸起来。
小小一壶茶,重不过八两,可陈泽耗在上面的心神却远超早上五六百斤的铁鼎。
这一轻一重间,陈泽又明悟了更多东西。
抱歉晚了,先磕一个谢罪(咚!)
再次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