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和那位自称“探长”的阿乐再次见面。
“就非要用现金?”
陈泽一边推出个牛皮纸信封一边随口吐槽。
“理解一下嘛。”阿乐却笑着将信封推到一旁,“这样对大家都好。”
“尾款先不急,等我们讲完正事再算吧。”
话音未落阿乐便从桌下拿出一个大文件夹递了过去。
陈泽接过来翻开一看,图文并茂,还弄得有模有样的。
而此时阿乐低沉的声音也适时响了起来。
“欧阳绍绪,年龄49岁。家住在罗河区东门街道的居民小区内,已婚,育有一子。”
“平时在深市实验中学高中部上班,主要担任物理学科备课组组长,和同事的关系都不错,工作日七点半准时到学校,最晚也会在八点前回家,工作期间不抽烟不喝酒。”
“周末会在定时到公园和健身房锻炼,其余时间都泡在图书馆,这一周内没有参加任何社交或娱乐活动,生活作息非常规律”
“.规律到我都很少见过的程度。”
阿乐又特地补充了一句。
“哦?”陈泽闻言抬起头来,“真这么夸张?”
“至少在外面的情况下是这样。”阿乐严谨地答道。
“外面?”陈泽接着追问,“这么说他在家里做什么你们完全不知道咯?”
“当然。”阿乐郑重地点了点头,“他在图书馆的时候偶尔会使用研讨室,里面的情况调查员也无法得知。”
“我们都是在公众场合完成的调查取证,绝对没有侵犯到任何人的隐私权利,也不会有任何违反法律法规的行为。”
“陈先生,这一点我们应该事先说好了。”
闻言陈泽不可置否地低下头继续翻看资料,只是又补充了几个问题。
“你们出动了几个调查员?”
“全部算上一共五个,都是专业的。”
“这些照片你也看过?”
“所有资料我都要亲自把关的。”.
半晌,文件夹翻至末尾,下一页只剩硬质的蓝色外壳。
唰唰唰唰唰,啪。
陈泽将文件夹重新合好放回桌上,盯着阿乐的眼睛问道,
“用伱的专业目光告诉我,这个人身上有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照着你的感觉说就行。”陈泽又补充道。
略作犹豫,阿乐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应该没有,哪怕有也不是大事。”
“这只是我看人这么多年的感觉,你参考一下就好。”
“嗯。”陈泽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辛苦了,合作愉快。”
“你能满意就好,合作愉快。”
直到这时阿乐才伸手去拿桌边的信封,点数过后放进包里便起身告辞,
“陈先生,再见。”
“再见。”
目送阿乐远去,陈泽低头盯着文件上的照片陷入了沉思之中。
照片上是一个体形匀称,头发半白却还算茂密的中年男子,看起来非常普通,算是丢在人群堆里都一眼找不到的那种类型。
晚上七点多钟,深市实验中学的地下停车场。
嘀嘀。
鸣笛声响起,车灯微闪。
车门旁,一个身穿条纹polo衫和灰西裤,留着平头的中年男人收起车钥匙,才刚弯腰俯身搭上车把手却突然顿住了动作。
保持这个姿势,他用眼睛紧紧盯住面前的后视镜。
后视镜里,依稀可以分辨出车后墙角的阴影里正藏着一个高大的轮廓。
他不动,墙角的人影也不动。
明明身处阴凉的地下室,他却忽然冒了一额头的汗珠。
这样难熬的沉默持续了快半分钟,他终于忍不住要将手松开抽回。
呲—
他不小心打了个哆嗦,手指甲轻轻刮过漆面。
重新站直身子,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欧阳绍绪强作镇定地转身走向了墙角。
“请问您是哪位?”
他努力让自己的话语不打结巴。
听到欧阳绍绪说话,靠在墙角的高大人影放下脚后跟,一步一步地朝他走来。
昏暗的灯光随着步伐自下向上盖过整个人影,直至露出了一张年轻俊朗的脸庞。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走出阴影的陈泽似笑非笑。
“咕噜。”
努力咽下口水,欧阳绍绪有些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是《炁体源流》?”
“我喜欢跟聪明人讲话。”陈泽默认了下来,“你给我的译本有什么问题不用我说了吧?”
而出乎意料的是,一听这话欧阳绍绪却长长吐出一口气,紧绷着的脊背也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