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太多。”陈泽从座椅上站起来,随手拍了拍张厚德的肩膀,
“以后好好生活吧。”
关于张厚德的出路,陈泽在打探季连缘下落的过程中顺便帮他联系上了一个八竿子勉强能打着的远房亲戚。
经过协商,暂时让张厚德在亲戚家的饭店做帮工,也算能养活自己。
会客厅外的这条走廊有些狭长,阳光自入口斜斜照进,将走道上切割出了泾渭分明的光明与黑暗。
张厚德什么也没说,只是坐在阴影里,盯着入口处的阳光发楞。
他在为自己渺茫的前路而彷徨。
陈泽倒是没那么多烦恼,他踏着阳光一路向前,外头的鸟语香随之映入眼帘。
冬去春来。
立春了。
接下来就先去
叮铃铃铃铃铃铃铃——
突兀响起的手机铃声将沉浸在意境中的陈泽强行扯了出来。
“喂?”陈泽没好气地接起电话。
都说妙手偶得之,陈泽正诗兴大发,说不准挥毫几笔就能成就什么千古绝句。
这样日后人前显圣之时,倒也不必总是假借他人诗句。
“陈泽!”
“老刘?”陈泽刚刚忙着吟诗作对,根本没看来电显示。
“是我。”听声音确实是刘导演没错,就是音量不太够,
“你还没过来吧?”他的口气有些奇怪。
“啊?哦最近不是在忙嘛。”陈泽有些心虚。
他之前和刘导演约好要一起去看看,但一直没放在心上。
“.”电话那头忽然不再出声。
“老刘?”陈泽心道刘导演该不会因为是被自己放鸽子生了气。
毕竟两人也没有正式约好。
想不到连老刘这样成熟稳重的人也会
“别来了。”电话那头突然传来话语。
“什么意思?”陈泽有些意外。
“别,别来了别别来了!”刘导演突然将声线提高八度,也让陈泽终于搞清楚他的语气。
恐惧。
刘导演此时非常恐慌。
“老刘。”陈泽端正了态度,
“你别急,到底怎么回事?”
“你@#?.反正呜,呜呜”话音未落,电话那头就变得嘈杂不堪。
“喂?喂老刘?老刘!喂!”陈泽一连喊了几声均未获得回应,只好闭口不言,细听动静。
“.呜.刘叔!”
“.别过他们会.其实是个#*!”
刘导演身边似乎围了许多人都在开口,声音混在一起很难听清楚。
“别过来!”陈泽正仔细辨别声源,就听刘导演突然又嗷了一嗓子,
“别过来!别过来!”
“千万不要过来!千万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啊.”
哔——
电话被挂断了。
陈泽从耳边放下手机,盯着屏幕上的通话记录看了又看,随即又拨了回去。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please”
回拨没能接通。
叽叽喳喳喳喳喳——
面前的天真小鸟无知无畏,在树冠上欢快地筑着巢。
然而陈泽却没有了欣赏风景的闲情逸致,更没空惆怅自己作不出什么千古佳句。
刘导演.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正所谓欲擒故纵,刘导演这个电话反倒是把陈泽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
本来他确实对那所谓易筋经及其传人没多大兴趣,但现在看来,这潭水似乎比自己想象中要深。
那陈泽倒想知道,这潭水究竟能不能经得住他这条过江猛龙?
将张厚德送回说好的亲戚家以后,陈泽便趁着探监申请尚未批复的间隙,再次联系起了刘导演。
确认了刘导演不是故弄玄虚,勾引他过去,而是真的出了事情。
只可惜他没能再联系到刘导演本人,只是从摄制组的其他成员口中得知,刘导演身体不适,暂时在老家住院。
为了不受打扰,知情人都没有透露刘导演所在的具体医院。
不过在陈泽的不懈努力下,还是得知了大概的真相。
刘导演大概是精神上受了点刺激,目前没有大碍,只是家人暂时不愿让他回想起之前的事情,连工作也全盘转接给电视台的其他熟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陈泽自然也只能理解,但他一点小小的不情之请还是轻易得到了满足。
那便是刘导演出事前的行程和笔记。
雾霭朦胧当中,远处连绵的青山若隐若现。
眼前溪流东去,水面上氤氲的汽团如同白云坠地,伴着石桥,和溪水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