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山“修复”的龙虎,正是那经过改造的猫咪与长蛇。
先弄坏,再上门来推销,给龙虎山安排得明明白白。
从此多了一个有事没事就和隐仙会过不去的桥头堡,用以牵扯分散博士的注意力。
悬壶宫,不愧是有天师在背后坐镇的势力,竟将正一祖坛龙虎山这般玩弄。
但也许终究是有所顾忌,悬壶宫还是没有狠下心来直接把天师这个位置给替换了。
就像陈泽所做的一样,服软后便给他们留下了龙虎山这块牌子,也没有强行扭曲道众对张道陵的信仰。
因而当年,定下这桩交易的张行琦切切实实和对方主事者打了个照面,且记忆还未受影响。
那个主事者,正是悬壶宫宫主!
记忆画面里,对方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阴沉老者,兜帽大氅,时不时低下头捂着拳头咳两声,一副行将就木之景,连面容都看不太清。
但他所坐的轮椅却是别具一格,榫卯相接,齿轮滚动,赤芒隐现,带有明显的悬壶宫“技术特征”。
兴许实在是钟鸣漏尽,老者本人很少开口,基本都是由身后推着轮椅,一脸灿烂笑容的年轻助手代为交谈。
至于龙虎山在和悬壶宫交往中的其他细节,陈泽掏出来以后自然一股脑交给博士去调查。
随着陈泽的行程一趟趟持续下去,负责善后的隐仙会下属们势必会感到奇怪。
资料档案上所载,过往的禁忌地点仍在逐个抹除,“中立”与“敌对”的名单愈来愈薄,战略部是得了空闲,倒是让人事部忙得焦头烂额。
给人家招安了,不得安排点事情做?
但随着“龙虎山”这一如雷灌耳的名字正式移入“自己人”行列,不少人却发现近来需要派人善后的地点似乎越来越具有指向性?
可上头怎么想是上头的事情,底下人顶多好奇寻思两下,该咋做还是咋做。
当然,对陈泽而言,他可不是在没头苍蝇乱转,而是打算一鼓作气把张至顺的生平始末调查清楚。
龙虎山,作为万法玄坛所在,当年同样是张至顺造访之所。
张行琦尤记得当时,自己和张至顺坐而论道,对方提出“有教无类”,想要摒绝门户之见,将正统玄门道法公之于众,集思广益传承下去。
而张行琦身为龙虎山天师,垄断的既得利益者,居然没有一昧贬斥对方,而是提出了几点顾虑。
其一,天地环境愈恶,常人入道愈难,入魔愈易,凡人私练功法,既无名师指导,又不一定符合当世天地法则,无异于引火烧身。
其二,时代变了。若是因一己舍不得道门断绝的私欲,将超凡伟力泄漏出去,是否会引起难以想象的社会动荡,惹得无辜者卷入其中?
张行琦记得,张至顺听完这些话后久久不语,在龙虎山住了一段时日,留下一门功法雏形后便再度启程离开。
那门功法源自道门百家各派,陈泽也看了,应当是金刚长寿功当中,长寿功的雏形。
也许用“原始版本”来形容更为确切,只因这原始版本要比后来的长寿功还高深得多。
再经过不断删改简化,才形成普通人也可随意练习,强身健体而不必担忧走火入魔的“长寿功”。
长寿功便由此而来,相当于道门入定诀要的平替版本。
而金刚功似乎和佛门有着扯不清的联系。
是夜。
黄沙千里,一轮残月如钩悬在天上,惨白月光幽幽洒下,死水般填满渺无人烟的荒漠。
“啊嚏!”
小伙的这声喷嚏像是口令一样,惹得周围男女也纷纷跟上节奏。
“啊~啊啊嚏!”
“啊啪!”.
“沙漠里昼夜温差大。”见状,被围在人群中心的老汉温和提醒道,
“还是多添点衣服。”
“啊是是是。”驴友团的团长连忙招呼大家披上风衣,套上羽绒服。
小情侣趁机抱作一团,单身狗缩起来抱住自己的膝盖。
忙碌过后,众人目光回到老汉身上,不禁感慨道。
幸好碰见这好心的牧民!
他们是来毕业旅行的大学生驴友团,被罗布泊的神秘传说所吸引,凭着一腔热血,呼朋引伴,纠集一伙人就来了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然后
得亏碰见这路过的好心牧民,领着他们来到这地方躲躲风沙,暂作歇息。
呜呜呜呜呜呜——
说风沙,风沙到。
饶是边上有堵不知道谁建来作何用途的混凝土石墙挡着,可远处乘着月色似海波般来回席卷的沙尘还是让众人心中不宁。
他们有种错觉,好像自己是孤立海中的浮礁,随时都会被怒涛吞没。
“大爷。”此情此景,自觉肩负责任的团长主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