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熵增中,总会有既定的元素沿轨迹行进,就像宿命注定的因缘使然。”
“施主。”弥勒佛忽地伸手虚按鼻梁,才想起自己没戴眼镜,
“哪怕存在这样一对元素,也要假设二者的行为变量,假使发生碰撞,每个元素的吉布斯自由能变也非守恒,必须先判定亥姆霍兹函数的结果.”
这笑口胖子不知曾几世为人,当真是有几分大智慧在。
别的不说,马甲是真的多。
跟他谈佛法就拿物理学怼回来,跟他谈量子力学就开始“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叭啦叭啦的。
就连陈泽也招架不住,辩是辩不过,只能对对对你说的都对,但我拳头大我说了算。
进而玄之玉印祭出,辅之以黄之剑,稳定和变化的法则相互交织,这角残存世间的极乐世界便迅速坍塌。
此地本就充斥亮光,行将崩毁之际光芒愈强,甚至演变出强弱层次,弱光成了强光的陪衬,胜似影子。
光与“影”不断交织,让这片区域逐渐失去空间乃至一切概念,只余剧烈的变化不断进行。
这其中一道矫健的身影从中跃出,夹在极乐世界与现世的缝隙中,手上还拎着一尊金身佛陀。
“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弥勒佛笑口闭目,竟透出一丝悲悯之意,口中念诵释迦牟尼佛诸多尊号,一刻不停。
继而变化与永恒开始交替,理应无限延伸的坍灭景象经由陈泽手中长剑一挥,也便无限加速,直至将整个过程缩短至一瞬。
咻~
佛号声暂歇,陈泽也肩扛狻猊,手提弥勒佛回到了现世天地当中。
此刻烈日当空。
这番坐而论道竟是耗去了一整夜工夫。
陈泽举目四顾,周围仍是黄沙万里,空气在灿阳的炙烤下略微扭曲变形。
除了气温稍高,似乎和先前在地上佛国内的景象没什么两样。
可源自宇宙空间的日光投射下来,陈泽便知这里是现世,且方位和他进入禁区时相去甚远。
在西域之西,已然算是中亚地区。
陈泽眼前,一方玉印正在空气中起伏不定,仔细一瞧便能看见其表面上凹凸不平的纹理。
虽如简笔勾勒,可无量善信佛徒竟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仿佛能听见咏唱声传出画面。
遍地生莲,光芒普照,众妙俱备,千二百大阿罗汉,宾头卢颇罗堕、迦留陀夷、摩诃劫宾那如是大弟子皆在,唯独主位空缺。
“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弥勒佛双手合十,气度非凡,被陈泽丢铅球似的丢进玉印纹饰当中,连发型都没有丝毫凌乱。
于是玉印表面刻着的极乐世界一角终究圆满,正中主位坐上一尊佛陀,三十二相齐全无缺,无量大智慧外放,觉行圆满,镇定漫天大阿罗汉领着佛徒沉静下来。
至此,这角为弥勒佛所占据的极乐世界便算是被陈泽剥离主体,封进玄之玉印中。
所谓主体,便是包含和玄之至宝高度契合的“稳定”法则,以及少数用以容纳弥勒佛、残存罗汉、无数年来收拢之有缘人执念的空间。
毕竟这是别人切下来无数年的“蛋糕”,陈泽也没办法直接填充进自己的碟子里。
因而将主体部分封印之后,其余绝大部分空间自然便交还给现世天地。
具体表现就是凭空多出块上百万平方公里的地理空间,或者说荒芜沙漠。
大概相当于十个韩国。
所以气温的升高仅是个开始,紧接着便是最直接也最剧烈的变动——地震。
中亚,土库曼斯坦。
卡拉库姆沙漠。
达瓦札地区,“地狱之门”。
这是无边荒漠中的稀世奇景,逶迤连绵的万里黄沙单调无比,好似拙劣的画家失手打翻颜料罐,只在画布上泼洒下这一种颜色。
非但如此,还手忙脚乱的用笔杆将画布捅穿,在某处留下个大窟窿,透出底下画板的炽红艳色。
这个窟窿放到现实当中,便是直径一百多米的无底巨洞,洞壁极宽极广,呈漏斗状向下收窄,昼夜不停的烈焰自洞底蹿出,攀满洞壁的每一寸岩土,将整个坑洞化作烈火摇篮,好似巨人用来取暖的大火盆。
任何人,哪怕相隔再远,只要还在视野范围内,还未越过地平线,就绝难忽视这壮阔难言,令人观之动容的天地奇景。
自地底涌出的火焰无穷无尽,好像真是通往地狱的入口一样。
官方说法是苏联人在此钻探,因意外导致大量天然气泄漏,为防有毒气体外泄便将其点燃,从此一烧便是几十年至今。
然而在能源危机日益显现的今天,为何隔壁因石油资源被某国大兵犁了个来来回回,偏偏坐视这处储量堪比汪洋的天然气矿洞白白浪费呢?
只有极少数人能够解答这个问题,而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