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两个地方再像,也有着不少区别,因此在螭吻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术法也有所不同。
苗乡偏向于培育虫豸及尸体生机的蛊,南洋则更多是拿微生物做文章的巫。
但无论如何,在某一天,依据这些苗人们半神话半历史的记载,有一头“状似水牛,踏裂山岗”的巨兽袭击了螭吻,将其拖走后不知所踪。
失去了螭吻,不仅当地的祭司蛊婆们纷纷失业,就连以往依靠这巨兽的种种生产活动也难以开展。
但凭着当地苗人坚忍不拔的品质和毅力,终究还是熬过最初最困苦的阶段,适应了没有螭吻的新生活。
可总有些人对这头巨兽念念不忘。
渐渐的,在新生活稳定下来以后,当年跟这巨兽螭吻来往甚密的祭司一族不断有人外出寻找,其中不少人竟是凭着以往留下的一鳞半爪,顺着各种联系,愣是一路追索到了南洋之地。
可人在异乡为异客,远渡重洋后,别提螭吻早已被马来西亚当地统治阶层雪藏起来,光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生存下去都难。
毕竟马来西亚可不是什么发达地区。
再加上因为他们的目的便是追寻螭吻,难免会和巫啊蛊啊之流打交道,也就更为旁人所畏惧和排斥。
于是时过境迁,不少人渐渐在当地黑了下来,血脉零零散散开枝散叶,只是下一代,再下一代却忘了自己祖辈为何会来到这异国他乡。
也就成了杨苗苗及那些被抓来献祭的人。
而有人出去,自然也有人留下,且留下才是绝大多数人。
还是那四个字,时过境迁。
到了现代社会,当年那些祭司一族的后人大多已经忘了自己的出身,只有极少部分人还记得只言片语。
可哪怕是这身佩护身符的导游,也只知道这处洞穴格外阴冷,是个用来吓唬游客的好地方。
殊不知只是洞穴深处,那些“小鱼干”在无意识的抽取周围生机所致,而他身上带着同出一源的护身符,自然能够免除这种影响。
说起小鱼干,陈泽只能再次感慨起“生”之法则的玄奇妙处。
这些小鱼干不知和螭吻有何关连,同样蕴含部分法则之力,无数年来在洞穴内不断聚集有机物,以此形成这肉块一般的包裹物。
临了将包括导游在内的众人各送各家,陈泽也不耽搁,直接依着线索在苗乡逛了个遍,又找到许多类似的螭吻遗留物。
直到最后,各种稀奇古怪之物堆成一座小山,看得小白狐直流口水,不断伸出舌头哈气。
而陈泽却是往储物袋里一掏,取出了当初自潘博文身上截下来的那只左臂。
两相印证,这悬壶宫的血肉机械技术便昭然若揭。
这血肉机械技术一是源自许旌阳天师的血脉传承之力强化肉体,二是源自墨家的机关变形之术。
这两者就像是天平两端,又像是两味主药,其中辅助调和的
悬壶宫和妖族也有牵扯。
且很可能涉及龙子。
依弥勒佛的说法,如今的悬壶宫早已不是当初那些强大的仙神,而是被那些修士留在现世的门人弟子甚至仆人们一代代继承下来。
初代悬壶宫掠夺天地,现在的悬壶宫垄断超凡,所作所为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过在陈泽的带领下,悬壶宫各分支势力已被接连拔起,甚至就连那最神秘的宫主也已有迹可循。
博士拍着胸脯保证,年内就要把那老家伙的真身揪出来。
也许过不了多久,悬壶宫就会被从阴影里彻底拖出,现于天日之下。
“嘤?”小白狐吸溜着哈喇子,不厌其烦地骚扰着陈泽。
这一次陈泽倒没有拒绝,大手一挥,将小白狐放了出去大快朵颐。
毕竟马上就要去见它的同族,怎么能不吃得再威风霸气一点呢?
龙之九子,陈泽已得其三,顺着同胞血亲之间的联系,剩下的也无处可躲。
北方一片苍茫。
时近寒冬腊月,一场鹅毛大雪下来,天也白,山也白,大地万物都被覆上一层皑皑银装。
让置身其中者都不禁生出一股误闯奇境之感。
尺许深的雪地上,两行四排深浅不一的脚印像是地图虚线一般点缀着。
只是风一刮,柳絮般的雪一飘,这点微不足道的痕迹立刻便被抹平,唯留足迹最前头,那两道一高一矮的身影仍在前行跋涉。
呼呼呼呼呼呼——
冷风像是刀子,打在人脸上好似要把筋骨血肉硬剔下来似的。
“盖上!”两人中个头较高的是位老者,此时扯着嗓子和风声相抗,一手已经伸出,将身边小孙子的毡帽耷拉下来盖严。
适时又是一阵大风刮过,边上裹得跟个熊瞎子似的少年摇摇晃晃,还是没有倒下。
而后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