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危控制不住的微微发抖。
直到,沈宁宁细腻柔软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掌。
“原来你怕水呀?没关系,我拉着你,你沉不下去哒。”小家伙甜甜一笑。
肉嘟嘟的脸蛋鼓起来,露出一个可爱的梨涡。
墨凌危仰头,看着日光下,小家伙背光,穿着破布衣裳,却有着最为纯真漂亮的笑容。
她的话,竟神奇地安抚了他。
在让人害怕的环境里也不要紧,只要有人可以像这样,紧紧拉住他。
墨凌危趴在潭水边,身躯放松后,便漂浮在冰蓝色的泉水之上。
太阳热烈照耀,他始终紧紧拽着她的小手。
另外一边。
秦大婶给杜员外穿戴外袍。
俩人又说起跟狼群跑了的沈宁宁。
杜员外生的高大肚圆,倒三角的眼神,显得阴森森的。
“沈宁宁虽然年纪小,可是她那天还是看到了不该看的,如果让她说出去,会影响我的官途。桂红啊,你可不能让她活着!”
秦大婶为杜员外整理衣襟,跟着呵笑,声音矫揉做作:“姐夫,你就放心吧。”
“那个小孤儿,把她奶奶看的比自己都重要,知道她奶奶死了,肯定不会独活。”
“我已经用尽办法逼她去死了,她就算死不了,回头我把秦老太太弄回来,那小孤儿还是会跟着回到家中。我一定要她性命!”
杜员外点点头,转而走出房门。
恰好,秦大叔扛着锄头归家,浑身脏兮兮的。
看见杜员外以后,秦大叔连忙点头哈腰地问好。
杜员外目不斜视,理都不理,直接登上院子门口的马车,扬长而去。
“姐夫,慢走,替我向姐姐带个好!”秦大婶靠着栅栏挥手。
待看不见马车了,秦大叔才跟着秦大婶进屋。
“你姐夫又来了?给东西没有?”他急切询问。
秦大婶白了他一眼,坐在镜子前梳头发:“你自己去厨房看不就知道了。”
秦大叔匆匆出去,不一会又回来。
他声音透着不满:“怎么就给了半缸米?平时都给两缸三缸!”
“啪——!”秦大婶把梳子拍在桌子上。
她扭头就骂:“你个刁钻的蠢货,现在到处缺粮食,地里没收成,全靠朝廷开粮草赈灾,我姐夫能给我们半缸米,已经不错了,你还嫌少?”
“嫌少,你有本事自己去弄,别说以前你没能耐找工,现在你被狼咬断一只手,谁会要个废人?”
秦大叔粗着脖子,红脸喊道:“汪桂红,你这叫什么话,我可都听了你的,将我娘扔到山上去了。”
“我急着要粮食,不也是为了咱全家能吃饱吗?!”
见他真动怒了,秦大婶转了转眼睛,又软了语气。
她回头笑呵呵地:“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为咱家好。不过你也得体谅一下不是?”
“现在闹旱灾,咱家全靠我姐夫救济,再说了,咱们美美摔进井里磕破脑袋,那诊金药钱,不都得靠我姐夫出?”
秦大叔一下子偃旗息鼓,没了脾气。
他垂头丧气地坐在凳子上。
要不是他没本事,也不会家里全都是秦大婶一个人说了算。
三天过去。
有赖于沈宁宁的灵泉潭水,墨凌危几乎每日泡四个时辰,伤势痊愈的速度,超乎了他的想象。
当他再次打坐调息时,竟觉得体内那股毒素刺激血脉的灼热感,消失不见!
他的毒,居然也被泉水解了!
墨凌危再一低头,看着手臂上原本皮肉外翻的伤口,无不一一愈合,只剩下殷红的伤疤。
而这些伤疤,沈宁宁却说要不了多久就能消失。
望着沈宁宁在远处煮鸡蛋忙活的小身影。
墨凌危薄长眼眸沉沉。
她……到底什么来头?
沈宁宁捧着两个鸡蛋,哒哒走到墨凌危面前。
“给!趁热吃哦,狼狼说,你的皮外伤好得快,内在伤势还要好好养着,吃鸡蛋,好得快!”小家伙甜甜一笑。
她分了墨凌危一个,自己拿了一个,在他身边坐下。
正当墨凌危还在扒蛋壳的时候,他扭头,却看见沈宁宁连壳一起,咬了一口鸡蛋。
墨凌危:……
“沈宁宁!”他呵斥一声。
小家伙抬起水眸,无辜地看着他,嘴唇上还沾着蛋黄。
“肿么捏?”她含糊不清地问。
“你怎么连蛋壳一起吃?”
“蛋壳……不能吃吗?我在家里的时候,婶婶都是这么分的,姐姐吃蛋黄,他们吃蛋白,我吃蛋壳壳。”
“……”墨凌危冰冷沉息,黑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