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啥!”钱四娘骂了一句:“沈宁宁才四岁,再聪明,也是个孩子。”
一到私塾,同窗们都围过来。
“沈学子,你的伤养好了吧?”
“听说你受邀去太子殿下的生辰宴,是不是特别多的贵人大官?”
“你上次和太子殿下一起掉下去,听说你们猎了十头野猪,这是真的吗?”
大家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吴祖昌跟在沈宁宁身后,显然被这么多人吓到了。
他发育的快,将近一米七的个子,居然躲在沈宁宁身后,弓着腰,眼神警惕又害怕。
小家伙不动声色地拉着他的袖子。
脸上神情自若,笑眯眯地逐个解释:“养好了,没去,假的。”
正当众人还要再问的时候,向倩又挤过来。
“沈学子,我娘生了一个妹妹,有空的话,请你去我家看!”
沈宁宁圆头圆脑点了点,连连答应。
大家把她前面的路堵得水泄不通,小家伙都没办法进课室了。
最后,还是陆绍元走来,剑眉一皱:“你们有完没完!”
众人这才如鸟兽散去。
陆绍元看向沈宁宁身后的吴祖昌。
“他是?”
“噢,吴家的哥哥,他叫吴祖昌。”沈宁宁笑眯眯的介绍。
人少了以后,吴祖昌就不害怕了,冲着陆绍元傻乎乎地笑。
陆绍元收回狐疑的目光。
他与沈宁宁一前一后进课室,在她身后低声道:“秦芳美今日来私塾了。”
“你要是不自在,我替你赶走她。”
小家伙步子一顿,她抬起目光,果然看见秦芳美坐在位置上。
秦芳美朝她看来,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沈宁宁水眸乌黑透彻,对陆绍元道:“不用啦,你别招惹她。”
虽然她能猜到秦芳美准备使坏,但是目前秦芳美做的那些事,对小家伙来说,都不足为惧。
黄夫子不允许无关人等进课室。
于是,沈宁宁就回头,跟吴祖昌交待:“祖昌哥哥,那边有长凳,你坐在那等我下课,好吗?”
吴祖昌回头看了一眼,长凳离得不远。
他傻呵呵地点头:“好,我等,等丫头。”
沈宁宁从食盒里拿出一袋炒瓜子,还有一碗冰镇荔枝。
“饿的时候吃。”
吴祖昌抱着食物,开心地走了。
沈宁宁坐去自己位置上,任芋马上凑了过来。
“宁宁,你这几天没来,我可担心你了。”
“之前掉下去刮伤了,奶奶就让我在家养了几天。”小家伙甜甜的笑,梨涡可爱。
任芋有些惊讶:“你可真是福大命大,那么深的山谷,我们都以为你死定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陆绍元。
小声说:“你知不知道,陆绍元找了你一晚上?后来是他娘把他带回去的。”
沈宁宁怔了怔,她回头看陆绍元,后者正在看书,表情没有异样。
“我不知道吖,方才他也没说,真是辛苦他了。”那片大山可不好找人。
任芋偷笑:“他肯定要面子才没说,不过,宁宁,你可以把握这个机会。”
“机会?”沈宁宁不解。
“对啊,陆绍元既然愿意跟你做朋友,那可是大好的机会,你就算没考上国学府,也能通过他家进去。”
看沈宁宁表情懵懂,任芋语气更加活跃。
“你还不知道呢?陆绍元的外祖是孟家,可有钱了,每年都往国学府捐二十万两银子。”
小家伙叹为观止,粉唇都跟着张圆:“真有钱。”
那么多银子,可以买多少玉?
任芋点点头:“所以你跟他好好相处,去国学府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沈宁宁顿时反驳:“不行,我答应了疯夫子,我要自己考上,不靠任何人。”
任芋愣住:“风夫子?”
一定是沈宁宁私底下请的夫子吧?
她心中对沈宁宁更是高看一层。
寻常人家,私底下怎么可能请得起老师,一般都是一整个家族合伙请两三位老师进族学。
任芋钦佩羡慕,就更想亲近沈宁宁。
于是她说:“对了,宁宁,秦芳美的脚真的烂了。”
“我方才看到了,她走路都一瘸一拐的,真丑。”
沈宁宁拿书的动作一顿,垂着的长睫盖住了目光。
她想起过去一件不开心的事。
去年旱灾最严重的时候,连续九个月没有一场雨。
村子里来了一伙陌生人游说村长,说干旱是天神发怒,需要童男童女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