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宁在私塾上了两天学。
刚跟同窗们笑着说了再见,一出门,就看见陈冶面色沉重地等在门口。
小家伙心头一沉,忙上前问:“陈大哥哥,你怎么来了,是奶奶出了什么事吗?”
陈冶摇头:“不是秦奶奶,是……吴祖昌。”
沈宁宁睁圆水眸:“他又怎么了?”
陈冶觉得这件事难以启齿。
他大概地形容了一下,当然对于巴德顺那些臊人的话,他都隐去了。
只说秦奶奶气不过王巧儿乱说话,就去找对方理论。
但门被锁上打不开,吴祖昌翻院子去叫人,谁知撞破巴德顺和王巧儿的奸情,巴德顺口出狂言,被邓富贵听见。
吴祖昌连连点头,跟在她身边。
沈宁宁听声入内,看见熟悉的身影。
不过陈冶道:“渔安县衙门。”
然而努力半天,反而先笑了出来:“不行,现在没有,等我做好准备了给你看!”
还说:“你儿子是个傻子,说不定扔到衙门里,打一顿就聪明了。”
“谁啊!又有什么事,明天说!”主审官不耐烦的回头。
“昨天就抓到衙门里去了,吴祖昌的父母拿银子去疏通,人家说吴祖昌偷盗未遂,要扣着打板子,还要关一个月。”
这么一说,小家伙就明白了。
她长睫扑朔,声音糯糯嗡哝:“祖昌哥哥,流口水也不要紧,我哭的时候,还会冒鼻涕泡呢!”
钱四娘哭的嗓子都哑了。
沈宁宁问:“为什么要这样堵住自己的嘴?”
自从上次陆绍元和陈少北为她出过气以后,她觉得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去那里了。
于是困惑地问:“可是,如果是富贵踢人,怎么抓了祖昌哥哥?”
沈宁宁明白他的意思。
沈宁宁听言,糯糯的声音透着焦急:“跟奶奶有什么关系呢!”
为了不给丫头丢人,他才把嘴巴塞住。
吴祖昌很听话,把臭袜衣拿了出来。
吴崔拿着金子,去找买通他们的贵人,请求帮忙。
“放他的屁!朗朗乾坤,他几个破银子,就敢要别人的命?快点放了,否则你我的命才是真没了。”
陈冶跟着拧眉:“不会是吓傻了吧?”
嘴里还要装作感天动地地夸赞:“大小姐,您哥哥可真是纯善啊!”
顺利到她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纤秾卷翘的黑睫:“你审问清楚啦?”
衙役急忙道:“不是我们,是他自己要塞进去的!”
“流口水不丢人,他们是乱说话的。”
之前被训斥过的那名主审官,正在教训跪在面前的一名衙役。
巴德顺打过招呼,要给吴祖昌一个狠狠的教训。
“大小姐,您别急,都是我这群手下不长眼,我刚刚已经骂过他们了,这就把您那位哥哥放出来。”
“所以邓富贵踢了他一脚,踹出点毛病来了。”
这两日,她和丈夫拿银子走了多少门路,衙门就是不放人。
主审官吓得魂飞魄散。
主审官心道这可真是个傻子!
“秦奶奶很是愧疚,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吴祖昌,所以想去衙门赎人,不过已经被我娘劝住了。”
“丫头不要哭,要常笑!”
沈宁宁把吴祖昌送回家里的时候,吴崔和钱四娘正焦头烂额地想办法。
邓富贵也就比她大两三岁,那劲有多大,能把人踢出毛病呢?
钱四娘哭的肝肠寸断,被赶了出来。
“做好你们分内的事,少来烦我们大人!”
沈宁宁呼出一口气:“陈大哥哥,走,咱们去看看叭。”
没想到今天,还要为了吴祖昌的事,再跑一趟。
小家伙赶到衙门的时候,夕阳西下,热浪蒸烤后的余温,依然滚烫。
“我就几天不在衙门内,你们就反了天,这个人还敢抓?快点放了!”
因为他控制不住自己流口水,但是他可以堵着。
吴祖昌顿时笑的犹如五岁的孩子,他高大的身躯又蹦又跳。
“唔唔……”丫头!
小家伙指了指他的嘴巴:“摘下来。”
她年纪小,不明白。
吴祖昌的脸上,头一次露出尴尬害羞的表情。
小家伙道:“咱们赶紧回去叭,别让你的家人着急。”
没瞧见什么,但听到一连串的骂声。
沈宁宁刚要走,主审官喊住她,追过来。
皮肤奶白,长相水灵的小人儿……是那位不可招惹的大小姐!
这要是让大小姐觉得,他们折磨了她哥哥,还不得又搬出那几位大靠山来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