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德顺和王巧儿被押到柴房院子里时,还叫嚣着。
“光天化日,敢闯民宅,信不信我报官!”
然而,当巴德顺看清楚沈宁宁的面孔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眼底划过一丝心虚。
“郡主?怎么会是您?驾临寒舍,有何贵干啊?”
巴德顺变脸极快,朝沈宁宁和谢明绪讨好地笑着。
沈宁宁也不废话,指了指大敞的柴房门。
“里面那些木头,都是我的。”
“你伙同王巧儿里应外合,偷我的东西,我来,当然是抓你送官的。”
巴德顺面上故作诧异:“怎么可能啊?郡主,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小人再混账,也不可能去偷您的东西。”
沈宁宁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是要让众人知道,偷她的东西,绝不会有好下场。
王巧儿急忙接话:“对!这就是我们自己买的。”
“所以我想偷木头,帮她在巴家过上好日子,小狼姐要抓人送官,就抓我吧!”
“也是我向巴德顺递信,我们搬走了郡主的东西,要罚就罚我吧,跟孩子无关!”
沈宁宁圆眸漆黑:“富贵,你想清楚再说,这次我要严惩偷盗之罪,你确定真的是你偷的?”
小家伙声音严肃:“我委托邓家帮我保管木头,却被你们带走了。”
像王巧儿这种人,小家伙本来是不稀罕跟她废话的。
愚孝,只会害了自己,又害旁人。
“要是让他游街,他的脸面就丢尽了,长大以后还怎么讨媳妇啊?”
此时,邓富贵双拳紧握,咬着牙点点头:“是我,跟我娘没关系。”
邓大叔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眼瞧着沈宁宁哒哒走进柴房里。
他低下头:“一切都是我的错!”
两人的眼中都升起了狐疑。
沈宁宁眨了眨眼睛,道:“邓叔,希望你下次,不要再将心软,用在不应该的地方啦。”
王巧儿哭着求饶,让沈宁宁放了邓富贵。
邓大叔神情僵住,怔怔地看着邓富贵被一起带走。
巴德顺和王巧儿,就是欺负木头不会说话。
“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冻死吗?”
“柴房里的那些木头,是你从我家搬出去的。”
无非是算准了王巧儿他们心虚,打算恫吓一番。
“这些木头,都是我们自己收来的,王巧儿是小人的妾,她能作证。”
邓富贵自己非要承担,那就成全他。
“那就罚,游街示众,再送去官府!”
邓富贵咬紧牙关,扭头看了一眼愣住的巴德顺,和不断叫嚷的王巧儿。
沈宁宁从柴房里出来。
她其实根本没有在木头上做记号。
“我的这批木头,在借出去之前,怕弄混了,所以在每根木头上都做了记号。”
“分明……分明是你自己要搬过来的。”
“你难道不知道,这些木头是你爷你爹,准备应急用的?”
忽然,一道仓促的声音传来:“小狼姐,我认罪,木头是我偷的,跟我娘,跟巴爹都无关!”
沈宁宁不为所动。
“富贵,你为什么要偷这些木头?”
邓富贵却不听,他还没靠近沈宁宁,就被谢明绪的人拦了下来。
完了!
巴德顺心里咯噔一声。
她迈着小脚,绕着巴德顺和王巧儿走了一圈。
经过邓大叔的时候,邓大叔倒是忍不住,问道:“富贵,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爹说吗?”
可小家伙没想到,邓富贵会来顶罪。
自己的儿子,却连一句抱歉的话,都不给他?
她看向谢明绪:“阿兄,既然他这么说,那就抓他送去报官叭。”
王巧儿后悔了,歇斯底里地扑过来。
王巧儿惊愕,看着跑过来的邓富贵:“你咋出来了,回去!”
可邓富贵自己要扑上来,她一样不会心软。
巴德顺急了:“你个疯婆娘,说什么胡话呢,我从来没有跟你一起偷拿木头!”
沈宁宁抿着粉唇,粉雕玉琢的小脸,神情严肃。
“只要看一眼,我就能确定是不是我丢的那一批。”
她声音清脆:“既然如此,你们三人同样有罪。”
她的小脸神色端的更加严肃。
明知道王巧儿做错了,邓富贵却还是愿意护着她。
巴德顺和王巧儿对视了一眼。
邓大叔上前一步:“王巧儿,你还撒谎!”
她看着邓富贵,却见他一直低着头。
“并且,到时候就不只是送官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