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目光深远,眺望着门外,似乎若有所思,跟着叹息。
“说的是啊,为人父母,则什么都愿意为孩子忍耐和付出。”
谢肃之撩袍跪下,皇上惊了:“谢爱卿,你这是作何?”
谢肃之垂首,声音清冷,却坚韧有力。
“二弟身子不便,弟妹出错,臣这做大哥的,愿代为受罚,请皇上降罪。”
文武百官这时喧闹地议论起来,众说纷纭——
“丞相大人,这事本不是你的错,你这是何必呢?”
“哎,家中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也难啊。”
“但巫蛊涉及我朝将军,还是得给个说法的。”
中书令齐大人在旁边听见,微微皱眉。
另外一封密信,则是这个叫锦灯的宫女,被严刑拷打后,终于招供的证词。
她却不肯承认,是受容妃指使。
这话一出,齐大人浑身震颤。
“你好深沉的心思,我自问没有得罪过你,为何你要紧咬不放?”
齐大人跟叶太傅说不通,便又转而拱手,诚挚地看着皇帝。
齐大人拱手,苦苦说着自己的忠心:“臣只是秉公直言,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巫蛊咒忠良,此事若不好好处理,怎叫边疆的将士们无悔地冲锋陷阵?”
“毕竟,谢丞相大人家里,大公子正在带兵抵抗敌军,二公子日夜勤恳,操劳于大理寺,就说谢二爷瘫痪之前,那也是战功赫赫,威名远扬。”
皇帝满脸怒火,吩咐大太监:“你去,读给文武百官听听。”
“齐中书,你此言差矣,皇上刚柔并济,既罚了谢家,也留了情面。”
“秉公直言?朕看你是公报私仇!早年,谢丞相弹劾你纵容下属强占民女,朕贬了你一级官,你就记到现在。”
齐大人面色狰狞:“谢丞相,你早就知道今天早朝上,我要告发你的事,对吧?那密信,也是你的手笔!”
“臣,听凭皇上处置。”
众臣急忙高呼:“皇上息怒。”
皇帝语气幽幽:“朕已经将容妃贬为容嫔,赐死宫女锦灯,你觉得可够?”
自从叶裳依被容妃罚过,在照日塔里差点冻死以后,叶太傅对齐家人,那可称得上是步步紧逼。
此时,宫中的眼线传来消息,谢明安就得意地去国学府,等着沈宁宁下课了。
皇帝笑呵呵地从龙椅上站起身,指着自己的座位。
“你那弟妹,确实有错,而且为了一己私欲,竟用那么歹毒的办法,朕不罚,也说不过去。”
“她恳请朕饶了锦灯一命,齐爱卿,你告诉朕,这宫女,朕杀是不杀?若是杀了,对于知情不报的容妃,朕罚是不罚?”
可密信上也说了,在审问其他宫人的时候,发现容妃对锦灯的所作所为是知情的。
“说啊,怎么不说了?你不是据理力争,非要让朕事事都给个狠辣的结果吗?怎么轮到自家妹子身上,反而不敢说了!”皇帝龙威震怒。
“皇上啊!慈不掌兵,情不立事,若事事想着留情面,如何威慑下面的官吏和百姓。”
叶太傅冷哼一声,站出来反驳齐大人。
叶太傅经过魂不守舍的齐大人时,重重地哼了一声。
齐大人看了两封密信,面色苍白,额头上的冷汗滚落。
谢肃之薄眸深沉,看着他的目光,犹如看着一棵树般,平静无波。
齐大人已经一脸冷汗,嘴唇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皇帝懒得废话:“朕已经罚了谢家,你再纠缠,也是枉然,更不识趣。”
大太监连忙从齐大人那拿回信件。
他没有谢肃之的魄力,能将自己弟妹抓入大牢里。
说着,他扬长而去,气的齐大人几乎跳脚。
齐大人面色一白,急忙跪下:“臣不敢。”
“皇上若只顾着罚,却不念往日功绩,岂不是才叫天下人寒心?”
“齐爱卿,你说的真好,要不,这个位置,给你来坐?”
齐大人据理力争:“臣的妻子若是犯了巫蛊之错,臣只会狠狠教训她,给女儿树立榜样,千万莫学她母!”
“你想多了,你还没那么重要,值得本相亲自出手对付你。”
皇帝面色阴沉地说:“也不妨告诉你们,早上朕之所以来迟了,是去质问了容妃。”
齐大人也跪在地上,颤颤地发抖。
“什么?!”
齐大人终于叩首,冷汗滴落在青色石砖上。
皇帝神情大变,铁青愤怒,一掌挥掉桌子上的奏章。
他妹子?容妃?容妃犯什么错了。
齐大人有些急了:“皇上,这样的处罚,是不是太轻了?”
“经查,上次叶家大小姐在宫中,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