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安冷声道:“齐大人此言真是荒唐。”
“沈宁宁如果没做错,凭什么让她交出火药?”
皇帝一听,却觉得可行。
“朕倒是觉得齐爱卿所言有理。”
墨凌危在旁边皱眉:“父皇!”
皇帝默默改口:“其实朕也知道,这件事绝对怪不到郡主头上去。”
“毕竟是刁民先闹事,且扒了人家的坟,实在是太过恶劣。”
“都说人死如灯灭,他们却拿这个要挟,有这样的后果也是活该,毕竟福宁郡主是朕亲封的,就算郡主不收拾他们,朕也要算账!”
皇帝说了这话,众臣高呼英明。
随后,皇帝看着谢肃之道:“只不过现在战事棘手,长琉国趁着咱们天灾当前,物资供应不及,不断骚扰边疆。”
“如果宁宁能把火药捐出来一些,说不定会起到帮助的作用。”
谢肃之深谙君臣之道。
知道皇帝这么说,已经是退步了。
他沉着冷眉,拱了拱手:“臣知道了,臣回去,会跟宁宁商量。”
“只不过,宁宁到底有没有,臣还要先问清楚才行。”
皇帝笑呵呵地点头:“没问题,好,那此事就先这么决定了。”
下朝后。
辞别来交谈的官吏。
谢肃之和谢明安父子俩,走在积雪的宫道上。
两人压低声音交谈。
谢明安显然有些焦急:“父亲!您怎么能当朝答应皇上?”
“要是宁宁没有火药了怎么办?给不出又怎么办?”
谢明安不知道,母亲沈思意到底给妹妹留了多少东西。
他只是猜测,如果火药多,那沈宁宁早就应该拿出来了才对。
而不是现在才用来为自己反击。
谢肃之眸光沉沉,他微微侧首,道:“一会你下职,先别回家。”
“你去我们京郊的别院,将我的令牌给那儿的管事看,他会开仓,里面有三十斤火药。”
“过一阵子,我们以宁宁的名义交上去。”
谢明安一惊。
怪不得方才朝上,他父亲谢肃之如此镇定。
原来,他竟私藏火药!
“父亲,您是朝中大官,按律,是不能藏火药的。”
“这不是我的,”谢肃之叹了口气:“你娘在世时,喜欢捣鼓这些东西,是她留下的。”
因为火药威力大,且是致命性的杀伤武器。
所以,沈思意走后,谢肃之就将东西藏了起来。
谢明安和谢肃之此时心里,都在感谢他们的母亲/妻子沈思意的机敏。
她留下的不少东西,竟都在关键时刻,救了家人。
那边,墨凌危也将陈少北留下。
他垂着冷眉,低问:“之前听沈宁宁说去了火兵营,火药是否从那拿的?”
陈少北一怔,拱手:“这个我还不知情。”
“去查!”墨凌危即刻下令,看了一眼外面阴沉的天色,道:“就算是沈宁宁拿的,把证据销毁,别让其余人知道。”
“好,我这就去。”陈少北走了。
他策马疾驰,赶到火兵营。
没想到,他父亲陈大将军,竟已先一步到了。
“放开我!”姜芷被陈大将军的人擒住手臂。
他们使劲一按,姜芷被迫跪在了地上。
陈大将军犹如一座伟岸的高山,威严凌厉。
他看着姜芷:“你有没有偷火药?”
原来,在来之前,已经有人告诉陈大将军,这个新进军营的姜止,跟福宁郡主关系匪浅!
甚至可以说,姜止就是通过沈宁宁的关系,被塞进来的!
平时军营的事务,陈大将军都交给自己的儿子陈少北打理。
知道这件事以后,他万分愤怒。
军营里不能出现手脚不干净的人。
何况是偷了火药!
“我没有偷!”姜芷说罢,一旁的将士抬脚,就想踹在她的肩膀上。
没想到,姜芷最先反应过来,发了狠,猛地甩臂挣脱束缚。
最后她抱住对方踹过来的脚踝,狠狠一拧!
只听到一声骨骼错位的动静,对方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陈大将军眼神冰冷得可怕。
一个小小的兵将,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动手。
他伸出大掌,正要掐住姜芷的脖子。
“住手!”陈少北急忙跑来,把姜芷挡在身后。
姜芷捂着疼痛的胳膊,眼神像一头小兽一样,发狠发红地看着周围的将士。
“我没有偷东西!我来到火兵营以后,一直都在学习怎么制作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