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在长安城春明门城门口认识老狄的事情告诉了婉儿,她那天眼睛都不眨的听我说完了我最近的遭遇,婉儿是个细心的人,在屋子里昏黄的油灯下,婉儿给我分析说:“夫君,这神策军是皇帝亲自管理的军队,上面是一位太监公公说了算的。”
我点了点头,我熟读历史,当然知道大唐神策军的来历了,婉儿说:“这神策军其实神秘的很,他们要去办的事,可都是大事。”
我越听越高兴说:“嗯,皇帝想去办的事,哪一件能是小事呢?”
婉儿说:“不过夫君,我听说这神策军可不好惹,你还是离他们远一些,我这可不是吓唬你,谁听了神策军这三个字不害怕呢,好多长安城的贵族。”天色已晚,正说着话,有风从外面的窗户睡了进来,吹得煤油灯里头的灯蕊晃晃悠悠的颤抖着,婉儿胆子小,她狐疑的朝着窗外望去。
我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把窗户关上了,婉儿这才继续说:“好多大户人家都是被神策军灭门的,跟他们没法讲理,他们想抓谁就抓谁,你知道吗?连京兆尹的人都不敢管呢。”
听了婉儿的话,这个事情之前在书上倒是没听过,婉儿神秘的说:“所以,这神策军你还是离他们远一些,你想嘛,一个宦官说了算的地方,能好的了哪里去?”
我觉得婉儿说的有道理,历史上好多的朝代都是被宦官折腾的民不聊生,本来我心里还想着最近去找一下老狄,可是经婉儿这么一提醒,我还是跟神策军的人离得远一些算了,省的以后哪里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可就麻烦了。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望着婉儿说:“还是夫人说的有道理,我以后和他们不要走得太近了。”
婉儿笑盈盈的说:“这就好,夫君现在也是当官的人了,以后做事还是要多考虑,我是心里真是担心你,你闲散惯了。”
听了婉儿的话,我皱着眉头问:“嗯?我最近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德行?”
婉儿听了我的话,认真地看着我,心里似乎正在回忆着什么,好一会儿,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欠,然后轻声带着睡意,说:“好像你变了一个人?”
听了婉儿的话,我让自己的心一定要平静下来,我知道,自己在别人说中了心事的事情,脸就会变红,我连忙故意说:“有吗?”
婉儿已经困得不行了,他站起了身子,想去休息了,她边走边说:“有啊,只是你自己不感觉而已,我说了你又不信。”
我望着婉儿睡着了,坐在煤油灯下,我心想,这妇人动不动就怀疑我,弄不好她也是穿越来的?
长安城虽然发生了藩镇的奸细混进来的事情,可是长安城毕竟是国际大都市,还没几天,就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只是城门口最近检查的越来越严了,这可就忙坏了我们这些看门的,几乎每天,我们都会和进城的人吵起来,从早忙到晚,每天回到家里,我简直累的都快站不住了。
累是累一点,不过守在城门口,上到王公贵族,下到贩夫走卒,哪个还不都是要从城门走过去呢,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就信心满满,每天都精神抖擞的去上班了。
那一天,真的发生大事了,我正站在城门外的护城河边,护城河边的柳树叶子已经快掉光了,我悠闲地走在河边,望着河里头的大鱼,护城河里头的鱼是禁止捕杀的,所以这里头的鱼都长得又肥又大,只有一些胆子大的人在夜里敢去钓鱼。
我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的声音,似乎还要大声的吆喝声,我觉得奇怪了,作为一个专业的城门守卫人,明显的这骑马的汉子是想要闯关了,着胆子可太大了,这马跑起来的速度太快了。
我麻利的跑到了春明门口,远处传来的大声吆喝的声音:“淮西反了,淮西兵变,淮西反了,淮西兵变。”
“淮西兵变?”淮西藩镇可是中原重镇,作为大唐的子民,谁不知道淮西的重要性呢,这地方不是已经归顺朝廷了吗?那地方的节度使可是有着数十万兵马呢,我脸色刷的一下子变了,那骑马的人我已经看清了,是驿差,不过看起来有些狼狈,那骑兵身上的衣服不仅沾满了灰尘,而且似乎还破了好些洞,这传送边关急信的驿差骑兵往往都要日行八百里,这可不是一件轻松地活,特别是传送军情的信,那就是前面有刀山火海,可都是要往前面不顾一切的跑的,现在虽说还没有到冬季,可是天气已经寒冷了,前段时间还连续下了几天的雨。
我一挥手,守着城门的那些门士赶快的都让开了一条路,那送信的骑兵马不停蹄的一溜烟的就跑进了城里,我知道,看这样子,他是要直接奔跑去兵部报信了。我命令一个门士骑着马跟了上去,以免路上遇到什么麻烦。
我听到“淮西兵变,淮西反了。”传遍了长安城,这天,我们这些守城门的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就像是过节一样热闹,毕竟平时守着城门大多是时间实在是无聊的很,我们越聊越兴奋,仿佛大战马上就要来了,甚至我们还聊到了这长安城还能不能守得住,我也是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