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宝儿帮着家里人给地里浇水,干了半个时辰,突然听见魏福儿的声音,她抬头一看,果然是她,从村子里的方向走过来,穿的一身簇新的衣裳,鞋也是新的,那个显摆的样子跟以前还在田坪村的时候一模一样。
唯一不一样的是,逃荒路上她晒黑了不少,就算穿着新衣裳,衣裳好看,但人倒是不如以前好看了。
魏宝儿就瞅了她一眼,也没当回事儿,难得能见到魏福儿,她倒是想借机会上去刷点厌恶值,可她这会儿正干活呢,手边又没有吃的啥的,硬是没事找事也不是不行,但是她自己在的时候还好,这两家人都在,她就没上去。
魏福儿这会儿的心态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她今天特意穿的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手里挎着个小篮子,就是来给家里人送水的,不过地里太脏了,她怕脏了鞋,就站在田地边上喊大家过来喝水。
魏老爷子魏老太太一走过来就是好一通夸:“哎呀,咱家福儿可真是懂事儿,给咱们送水来啦!你看你这个孩子,跑这一趟多累呢,在家呆着呗,咱们实在没水了可以回家喝,再不济这旁边还有河呢!”
魏福儿刚才过来的时候看了一眼那边的魏宝儿,见她在地里灰头土脸的干活,跟她这是完全不能比,心里正得意呢,满脸笑容的:“爷、奶,你们可别这么说,你们干活本来就辛苦,我来送点水也是应该的。”
她这话一说,家里都七嘴八舌的,觉得她懂事又一顿夸。
魏福儿心里得意极了,但转头一看,魏宝儿居然还在那儿干活,竟然也没瞅她,心里就不太乐意。
她在家里人喝水的时候转身走到了魏宝儿家田地这边儿,不过不是为了来找魏宝儿,而是为了苗珹斐。
她声音甜甜的喊:“珹斐哥哥,我来找你了!”
结果苗珹斐一个眼神都没给她,魏福儿心里有些尴尬,但她已经习惯了苗珹斐的冷淡,丝毫不气馁,甚至还往田里走了几步。
“珹斐哥哥,你听我说呀,我最近也在读书,但是有几个字不懂,我是来问你的,你能不能上来教教我?”
她这样站在上头喊,就算想装作没看见也不可能了,但苗珹斐依然只是看了她一眼:“我在干活呢,没工夫,你回去吧!”
这下子可把魏福儿委屈坏了:“珹斐哥哥,你怎么能在这里种地呢,你不应该在这里做这些呀,况且你家不是没有地吗,这是魏宝儿她们家的地吧?他们家的地怎么能让你来帮忙干活,你可是读书人,这样浪费时间多可惜呀!”
她这话说的,也不知道是该说招人听还是不招人听,你说不招人听吧,可是她劝人家读书,你说招人听吧,但这满地都是靠地吃饭的,那他们不种地,这读书人吃饭的口粮哪儿来?
这话真是能做到让读书的不读书的都不爱听。
可是魏福儿不在乎,她根本不觉得她说的不对,因为她们家就是这样啊,如果不是别人都干活,她爹哪来的时间念书考秀才呢?既然要读书,那就不能让别的事占用时间,更别说这地本身就不是苗珹斐的。
魏福儿甚至觉得,他会给魏宝儿家帮忙,肯定是口头说了亲之后,因为她的珹斐哥哥的娘身体不好,魏家人就用这个为难他,是为了赚他和他娘的口粮,或者是用来换魏家人对他娘的照顾,才会忍气吞声在这里干活。
这么一想,魏福儿看着苗珹斐的视线甚至都带上了几分同情,让苗珹斐非常莫名其妙,甚至还有点毛骨悚然。
他也不知道这个魏福儿怎么就非得盯上了他,按理说她跟魏宝儿关系不好,他这么喜欢跟宝儿在一起,她不是应该离他远一点吗?
就算她是为了跟宝儿抢他,好让宝儿不开心,可他已经离她这么远了,天天除了去县城就是回家里,日日都是魏家人在一起,这个魏福儿她怎么就不放弃呢?属实也是让他觉得有些心烦了。
他的无语和欲言又止,在魏福儿看来就是有苦说不出,所以说她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助他,但让他休息一会儿还是可以的。
想到这儿,她就忍不住说道:“城斐哥哥,你上来吧,你就给我讲几个字,你再回来干活也行!”
苗珹斐真的很不懂为什么她要来地头上读书,而且她不是来送水的吗?她想要读书,回家不好吗?
他不想跟魏福儿说太多话,就丢下一句“在这看书不好”,就不理她了,在一旁被魏福儿故意忽视的魏宝儿心里也奇怪,她开口问道:“你干嘛呀,人家好好干活呢,你还一直话这么多,你有不认识的字问你爹不就行了,你爹可是秀才呢,难不成你要问的字你爹也不认识?”
她这一句话差点儿给魏福儿噎了个半死,只能硬着头皮道:“我爹还有他的书要读呢,我们小孩子读书,哪能事事都麻烦大人,那不也耽误他们念书吗,你不懂就别说。”
魏宝儿翻了个白眼儿,心说难不成普天之下就你们家人能读书啊?她最近也一直在跟着苗珹斐读书背书、认字写字,且不说她学这些占了多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