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魏家一家人已经安稳入睡,而此时的县城一处宅子中,可是热闹得很。
福运饭馆的齐掌柜,在外宅里养了外室,这是不少人都知道的事情。
他妻子头月才发现,跟他大闹了一场,但不知道外室具体住在哪里,后来大病了一场,到现在都许久没出来见人了。
也不知道是身子实在不济,还是对姓齐的全然失望,随他去了。
齐开福倒是高兴得很,越发的明目张胆,一日日宿在外室那里,就指望着外室能给他生出个儿子来。
起初他也害怕,毕竟他是入赘的,这要是妻子大闹起来,指定没有他好果子吃。
可也算他运气好,大舅子和老丈人头几个月就往南边跑商去了,他也算是躲过一劫。
最主要的还是家里那位似乎没有要追究到底的意思,他估么着应该就是随他去了?
这下可算是黄鼠狼进鸡圈——他翻了天了,不说日日笙歌,也差不离。
一来二去,这饭馆的生意也不上心了,毕竟他打心眼里从来没觉得这是自己的产业,银子都是家里婆娘的,跟他有啥关系?
还每个月给他掌柜的月银,这不就是寒碜人吗?
不过样子还是要装一装的,不然到时候只怕是月银都要克扣,齐掌柜的这才盯上了魏家的凉粉,这不劳而获的东西谁不喜欢?
只要能买下来,让饭馆随便卖卖,到时候就算有什么事儿也不能说他这个当掌柜的不作为了。
然而今日又是没有拿到手,反而县城里东来客和说书茶馆两家卖凉粉风生水起,可让他恨完了。
晚上来到外室这里吃完饭,好生抱怨了一通,外室也温温柔柔的哄他。
入夜,齐开福突然口渴,摸黑想要喊外室给自己倒水喝,却发现她不在床上。
“娘的,大半夜跑哪去了。”
他骂骂咧咧的,只能自己起身,却没有注意到脚下乱丢的衣裳,忽然被绊了一跤!
“哎哟!”
齐开福失去平衡,在黑夜里也看不清周围,整个直接倒了下去,他胡乱的挥舞着手,想要抓到点什么,却忽然胯下剧痛!
“!”
这瞬息的剧痛让他直接失声,叫都叫不出来,他捂着下面倒在地上,全身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满身大汗!
他想求救,却根本发不出声音,疼的眼前发黑,直接晕了过去!
当他的外室去茅房回来,一脚踹到了地上的齐开福时,才被吓得尖叫,发现了倒在地上的人。
“老爷!老爷!”
娇弱的外室六神无主,摇晃他半天才想起来要去叫郎中,赶紧穿衣裳出门!
可这外室本就是齐开福去外地带回来的女人,一到白马县就被安置在这个宅子里,被齐开福勒令不许出门,更不用说上街买东西了,所有的一切都是齐开福买好叫自己的人送过来的。
她对这里根本不了解,也不知道医馆在哪,只能一家一家的找过去。
这一来一去,等她找到郎中过来,都已经快半个时辰了,郎中过来后嘴里还一直念叨怎么找人找的这么迟!
郎中看病,那外室就只会哭,齐开福是她在这里唯一的依仗,他要是出什么事,她也就完了。
郎中被她哭得心烦,将人撵了出去,这已检查之下,可不得了了。
这怕是废了啊!
郎中摇摇头,出去开了方子,让外室带上银子跟他回去取药,将熬法说了,也隐晦的告诉了她齐开福的情况。
外室听完眼前一黑:齐开福带她回来就是为生儿子的,他要是不能人道了,她的儿子可怎么办!她在这里还有什么用啊!
然而无论她如何害怕,这人还是要伺候的,她只能一边哭自己命苦,一边给齐开福熬药。
齐开福天亮才迷迷糊糊的醒来,一睁眼就感觉到了下身的剧痛,人都傻了,不敢接受这个现实。
“青娘,青娘!”
齐开福尖叫着,把刚熬好药的青娘吓了一跳,她赶紧端着碗过来:“老、老爷,你醒啦……”
“我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
青娘看他一脸狰狞的样子,已经被吓得不轻了,齐开福的脾气有多不好她是最清楚的,她颤颤巍巍的开口:“郎中说……”
宅子内一片混乱。
魏宝儿还不知道她的霉运符居然招来这么大的事儿,其实这符咒只会让人倒霉,是不会影响后续的连锁效应的。
齐开福摔倒确实是倒霉,但竟然会撞到不该撞的地方,只能说是巧合加上巧合,他本人也是倒霉到家了。
他这一下,在床上躺了多日,才能像没事儿人一样下床。
他晃晃悠悠的到饭馆看账,这一看不要紧,这些日子饭馆赚的赚银子居然连以往的一半都不到了!
“你们这是怎么搞的!我才养病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