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领着时宁来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口。
房间的门虚掩着,看起来可能是进入房间的人太过匆忙并未完全关闭。
叶笙一手牵着时宁,另一只手正打算敲门,可房间中传来的消息却让叶笙愣了愣。
“爷爷,时爷爷他…”说话的人是叶秋云,往日冷漠平淡的神情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痛苦与悲伤。
她的声音哽咽,含着哭腔。
“我收到消息了…”
叶家主语气疲惫,往日反正严肃的神情褪去,仿佛一夜老了十岁。
如果说前几天的叶家主如同一颗松树般挺直自己的腰板,那现在收到挚友战死的他便如同被风吹弯的柳条。
叶秋云语气悲凉:“我才不相信时爷爷会这么大意的进入敌方圈套,他打了一辈子仗怎么可能看不破这种小伎俩!一定是他们…”
“秋云住嘴!”叶家主打断叶秋云即将说出口的话。
“这并不是现在我们叶家所能议论的。”
“那时爷爷的死就这么算了!”
“秋云,想想你的族人。他是我的挚友,你当真以为我不想调查此事吗?叶家确实是可以进入那个圈子,可你认为我们叶家经得起这么多庞然大物的调查吗?想想我们一直居处日落星的原因。”
叶家主的话叫叶秋云住了嘴,他眼中悲戚,手腕上的青筋暴起,朝着战场的方向喃喃出声。
“放心,就算我拼了这条老命,也会保住你的后辈。”
门外的叶笙听到这些话抓住时宁的手稍微用了用力,原本听到这些话的时宁因为这股力道回过神。
叶笙扭过头来看着时宁没有言语。
时宁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想要笑笑表示他并没什么事,可露出的笑脸却比哭还难看。
最后,他们并没有进那间房间。
叶笙强硬的将时宁拽到了自己的房间,便松开了他的手。
叶笙现在不知道怎么办,要安慰他吗?可是怎么安慰呢?
她只是下意识的想要带时宁远离那个房间,逃避那个真相。
这是叶笙遇见自己并不想听到的事情的时候下意识的方式。
时宁坐在沙发上无意识的发呆,他虽然只有五岁,但并不代表一窍不通。
因为喜爱研究机甲和自己出身环境的原因时宁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他好像除了妹妹…没有亲人了。
叶笙抿了抿唇,看着面前发呆的小孩只觉得心中有种烦躁的气息。
前世的叶笙每天都在拼尽全力活命和杀戮,并没有人教她怎么哄小孩子,师傅也没教。
她难过时,师傅只会紧紧拥抱她无形中给她力量。
时宁现在需要一个拥抱吗?
时宁正发着呆,突然感受到自己进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
叶笙白皙柔软的手紧紧抱着他的腰,身旁传来一个干巴巴的声音:“想哭就哭,别憋着。”
时宁有些失神的看着叶笙的举动,随即猛地一把抱住叶笙。
他将小脸埋在叶笙的肩头,一双小手紧紧抱住叶笙的腰。
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很快便弄湿了叶笙肩头上的衣服。
叶笙感受到怀中小人的动作轻声说道:
“死亡并非真正的别离,遗忘才是。”
……
垃圾星。
谢砚嘿咻嘿咻的拖着一个人来到家门口。
那人浑身血污衣服破烂,身上的伤口深可见骨,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好肉。
“爷爷,爷爷快过来,我捡到一个人,他伤的好像很重。”
谢砚大声呼喊着自己的爷爷,一双小手因为拖拽着面前这人弄得脏乱无比。
谢砚家门口的旁边有一条清澈的小溪,他把那人拖拽到那里,将他推到那条小溪之中。
小溪很浅,那人进到小溪之后小溪瞬间晕开了红色的水波。
谢砚看着那被染成红色的小溪,嘴巴张的跟鸭蛋一样。
“这人身上到底有多少血呀?”
谢砚爷爷从房中走出来,看见自己的孙子竟然将伤者往小溪里面丢,立刻吹胡子瞪眼。
“小砚,赶紧把他捞上来!”
“啊?可是我在帮他清洗伤口呀?”谢砚睁着一双清澈又愚蠢的眼睛无辜的说道。
“谁家伤员清洗伤口直接丢水进里面,唉,快把人家捞上来!送去附近的医院!”
“哦!哦。”
爷孙俩将这人捞上来,将其送进了附近市上的医院。
医生面前光脑上所显示的伤口感染有点无语。
“病人现在在治疗舱治疗,生命不会出现大碍,不过因为伤口感染,我们会给他注射恢复药剂。这一系列的费用去右门那个窗口缴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