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摧墨正在认真思索。
少女忽然翻身跨坐在他腰腹之上。
少年怔忪，眼底慌乱都未曾遮掩干净，“……？”
“你忘了我说过要剥你的皮？”
棠册翘着唇笑，沈摧墨觉得她像只坏心眼的猫，撒娇一般示威。
他嗓音清冷，“你要怎么剥皮？”
修眉微蹙，耳垂却染上一丝绯红。
不怪他想歪，实在是棠册嘴上一套，动作一套，竟然开始解他的衣带。
天气回暖，他穿的本就不多，被棠册三两下竟然只剩件单衣。
春衫太薄，他清晰地感受到少女柔软手指划过带来的战栗。
沈摧墨很难描述这是一种怎样陌生又复杂的感受，这种折磨…直到棠册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叠衣物，戛然而止。
她起身，满脸轻松笑意：“好了，脱得差不多了，穿吧。”
沈摧墨偏头去看，那是一套女装。
“……”
“你不会是嫌弃吧？没穿过的，新的！”棠册连忙叫道，“你可不能言而无信啊？”
沈摧墨有气无力，“我言而无信又如何？”
“你来真的？”棠册睁大眼睛，随后开始认真思考，掰着指头数：“嗯，那你先是会天打五雷劈，然后死成一坨焦灰……”
她露出不忍心的神色。
却并不是为了沈摧墨，而是……
“然后你的骨灰会风里雨里，追在我屁股后面跑！天呐，太残忍了，我可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沈摧墨气的头晕，“可以。我收回把你当挚友的话。”
“这就对了嘛。”
少女倾身往前，两手合十将他一只手夹在中心。
他从未有任何时刻像现在这样，感受到她的手多小多软，两只才抱住他一个手掌。
神思不属之际，听见少女细细的声音，如春风揉过耳廓。“这就对了，别把我当朋友，我不是来跟你交朋友的。何况，早晚会是仇人……”
“早晚……什么？”
沈摧墨费劲吐出几个字，愈发感到头晕脑胀，眼前发黑。
“沈摧墨！！沈摧墨你没事吧，你怎么吐血了？”
……
简陋小屋中，白衣少年安静地躺在床上，如同冰棺里苍白美丽的尸体。
王乙素收回银针，转身看向棠册，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宿主！治疗结束了！】
少女猛的从打盹中清醒，泪眼朦胧地走上前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摸起来硬硬的，是不是死了？”
“……”
王乙素秉着医者仁心，劝慰几句，“还能活。”
“还能活多久？”
这问题给王乙素都问哽住了，他抬头看屋顶，顾左右而言他。
“我懂了，看命。”
棠册也不再问了，一下子扑到床边，整个人埋进少年臂弯里就开始哭，肩膀哭的一抖一抖的，好不可怜。
“我们家子涵……我们家小墨！天妒英才，英年早逝啊，可怜，真是老天有眼啊……”
“还没死呢。”
一道虚弱的声音传来。
“没事，马上也就死了。”
棠册刚回答完，顿了一下，咦，这声音好像不太对。
她抬头，沈摧墨正看着她。
三千青丝垂落两颊，冷而俊的一张脸。
憔悴，消瘦的病美人。
可惜棠册现在无暇欣赏。
她只觉得夭寿。
沈摧墨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要等三天三夜后，她已经在王乙素的破木屋里等的快发霉，不得不靠发疯找乐子的时候醒。
她讪讪，“你醒了？真巧。”
沈摧墨慢条斯理，“确实巧，你是来准备给我送行的吗？”
“这个……”
少年神色恹恹，说不清是想活还是不想活了，“多谢，顺便帮我把骨灰也撒了吧。”
棠册差点炸毛，某个被沈摧墨一遍遍描述的场景在脑海里越发鲜明，怒斥道，“你给我好好活着！”
他看了她一眼，“也是，我要是死了，不就听不到你方才那些话了。”
“……”
这般阴阳怪气，棠册欲哭无泪，只好一拳头砸上去，“那你还是别活了，给我再死会儿。”
刚醒来的沈摧墨又被打晕过去了。
王乙素大惊，后退数步，背都贴到墙上去。
他见棠册转过头看他，还举着拳头一脸呆萌的样子，抖得更加厉害，“道友，我，我是无辜的，我肉体凡胎啊道友！”
“出息，我说了要打你吗？”
棠册翻个白眼，她只不过是忘记自己锻体四十九天，不比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