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贬的一文不值得赵舍脸拉的更长,本就豆大点的眼睛因为染上一丝狠意变得有些歪斜,“糟老头子,你哪儿冒出来的就敢对老子指手画脚?”
村长看李师傅上了年纪,担心赵舍气急之下动手把事情闹大,走上前搭住李师傅的肩膀,好声好气劝他:“老哥哥,你说你一个外来的,我们村里的事你就别瞎掺和了。”
李师傅压根不领情,把他的手拍开,不避不闪地跟赵舍对视,然后振振有词地冲所有人说:“我跟在艾先生身边工作了这么多年,这事我还非管不可了,要是随便什么人都来冒充艾先生的孙子,那他老人家的一世清誉不就都被这些居心叵测的人给毁了?”
赵舍听到这儿,眉头瞬间皱起。
尤其是看见李师傅和苏又灵一脸的镇定,心里止不住开始打鼓。
这糟老头要真是跟在艾先生身边的老人,那今天恐怕真有点难办了。
不过他想到赵馨宁给自己的打的包票,心里又稍稍定了下来。
这老头就一张嘴,只要拿不出证据,他有的是办法把白的说成黑的。
苏又灵一直在暗中观察赵舍的反应,见他不过慌乱了一瞬就很快镇定下来,心里大概有数了,不由觉得难受。
要真保不住怪老头留下来的东西,她怎么对得起他生前的悉心教导?
李师傅的一番底气十足的话,加上他言辞凿凿又说了许多过去和艾先生共事的经历。
村名们多少听进去了些,又想着他这么大一把年纪没必要千里迢迢从B市赶过来编造一个骗局,不少人开始对自己先前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这位老先生看着也不像骗子,他这么肯定怪老头不可能有孙子,难不成真是我们搞错了?”
“我印象里怪老头从来也没跟哪个女人走的近吧?他性子不是出了名的孤僻。”
“这也说不准,男人嘛,年轻的时候有点风流韵事也是很正常的,人家还能什么私事都给外人说?”
“……”
赵舍见村民不少人开始摇摆不定,眼神暗了暗,知道不能让李师傅牵着鼻子走,于是一改先前急功近利的嘴脸,义正言辞地对所有人说:“我原本只是为了拿回我爷爷的遗物,没想到居然被人认为是居心不良,为了证明我的身份,我原本是想要做亲子鉴定的,只可惜……”
村长很有眼力见地接过他的话头,叹了口气:“小赵说的没错,艾先生他老人家已经去世了,你们硬要人家拿出证明这也没办法啊。”
赵舍点了点头,面上适时流露出几分伤感,眼眶也跟着开始泛红:“我只不过是想要拿回我爷爷的东西,毕竟他生前最爱惜的就是他的这些陶器。”
他说着看向苏又灵,隐隐带上了一丝哀求:“苏小姐,就当我求你了好吧,之前的事我也跟你说声对不起,你就别再为难我了,哪怕是看在我爷爷的份上呢?”
不得不说,赵舍这次很聪明,知道人心都是更偏向于弱者的。
他这么一番声情并茂的表演,彻底让围观的一群村民心里本就摇摆不定的天平开始向他倾斜。
陆续有人跳出来支持他。
“小伙子话说的没毛病,人怪老头要知道他人不在了居然有人这么欺负自己的孙子,棺材板恐怕都要盖不住了,更何况这人还是他的徒弟。”
又有人忍不住指责苏又灵:“苏家丫头,这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不能恩将仇报啊,这怪老头留下来的东西,人家孙子拿走是理所应当的,你这名不正言不顺的,也太丢分了。”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说你在城里也过上好日子了,干嘛还跟人抢这些本来就不属于你的东西呢?”
苏又灵还没说什么,李师傅就先听不下去了,既心疼苏又灵又为这些无知村民的偏听偏信感到愤怒:“你们这些人合起伙来欺负人一个小姑娘就有理了?”
村民们被他噎住,面上挂不住,逆反心理更重,连他也一起数落。
“你说你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这种事你跟着瞎掺和什么?”
“我们有眼睛会看,人小伙子多可怜啊,大家替他伸张正义有什么问题?倒是你,识人不清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苏又灵这下也听不下去了,尤其是看见李师傅被气得胸口一阵剧烈起伏,心里抱歉将他牵扯进来。
她小脸一沉,将矛头对准了此刻正在旁边作壁上观看好戏的赵舍:“你这是知道艾先生已经不在了,这亲子鉴定自然也做不成,所以才有恃无恐罢了,这种空话谁不会说?但凡长点脑子的人都会怀疑你是不是别有用心。”
苏又灵丝毫不留情面的一番话,无疑将周遭帮抢赵舍的村民也涵括在内。
村民们顿时群起激愤。
“说谁没长脑子呢?”
“我们就是因为长了脑子,才没被你这个心思深沉的丫头给带跑偏了。”
赵舍见苏又灵成功引起公愤,这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