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又灵:“……”
这说的是人话吗?
虽然她刚刚的确有这个念头,但话从厉霆西嘴里说出来,怎么就感觉这么奇怪呢?
“尿你的,废话这么多。”苏又灵无力地站在墙边,脚步再怎么也迈不开了。
跑什么路?
她就不能光明正大地走吗?
反正厉霆西现在伤得看着挺严重,身娇腰软易推倒的样子,还能拿她怎么样?
怕他个鬼!
苏又灵正给自己做心理工作,里头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男人痛苦的闷哼声。
“厉霆西!”
苏又灵没听到回应,连忙推开门冲进去——
厉霆西摔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衣服上湿淋淋的,黑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黑眸有些狼狈,整个人显得无辜又可怜。
像荒野中挣扎的鹿,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霸道总裁的气质哪儿去了?
苏又灵都快不认识这个形象百变的男人了,可看他因为受伤变成这样风一吹就倒的样子,到底还是愧疚多一些,连忙上前把人搀扶起来。
她上下打量一圈,熟练地在厉霆西身上摸一摸,捏一捏,询问道:“有没有哪里疼?哪里不舒服的?”
之所以说熟练,实在是家有小淘气,她熟能生巧。
星星从会爬开始,就熊得能上房揭瓦,磕磕碰碰都是小打小闹。
小孩子不知道危险,再加上他天生力气大,有时候闯起祸来真叫人胆战心惊。
不但伤人,更伤己。
为此,她特意请了瑞恩过来,以教星星练练拳脚为由,实则更多地是要以师傅的名义告诉他——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每次星星受伤之后,她都会下意识这样摸一摸捏一捏,看看小家伙有没有哪里伤着而不自知。
这番担心的动作,看在厉霆西眼里却实实在在地变了样。
“这里疼。”他抓着苏又灵的手,按在胸口,眼神幽深地盯着她的脸,渐渐露出了尖锐的獠牙。
哪怕藏着掖着不想伤她,又蠢蠢欲动地想要展露真面目。
“你干什么?神经病,放开!”苏又灵心下咯噔一下,察觉不对劲,连忙要抽出手。
这个臭流氓!
装模作样地原来是想吃豆腐!
厉霆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人压在身下,目光灼灼:“在心里骂我流氓?”
苏又灵狠狠瞪着他:“难道你不是?厉总不愧是万花丛中过的老手,撩妹的招数一套一套的。”
厉霆西俯下身,唇瓣贴着她的耳畔,“瑞贝卡,你吃醋了?”
脑子有坑吧?
苏又灵抬起膝盖想狠狠顶他一记,奈何厉霆西实在对她太熟悉了,连床上反抗的招数和时机都跟当年毫无变化。
他双腿紧扣,夹着苏又灵的膝盖不让她乱动:“我心里有谁,身边有过谁,你不是很清楚吗?”
“你身边养猫养狗我都不在意,我的孩子们还在外面睡着,厉总多厚的脸皮,居然在这里对孩子妈耍流氓?”
苏又灵冷冷地看着他,杀人诛心,“你利用月月,让我留下来,就是为了这个?厉总英俊潇洒,怎么就沦落到要给我孩子当后爸了?”
打蛇打七寸。
苏又灵太了解他了。
所以一句话就踩中了厉霆西内心的雷点——孩子妈,后爸。
他们中间还横着一个他不知道的孩子爸。
“苏苏,刚刚看到你那么关心我,其实我心里很开心。五年了,我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厉霆西内心翻过波涛汹涌,可面上平静地好像一潭死水一般,半点波澜都没有。
“只要你心里还有我,这过去五年里发生的所有事,我都可以不在乎。包括那个野男人,你们既然已经分开了这么多年,以后也没有纠缠的必要。”
他抓着苏又灵的肩膀,温热的唇一寸寸吻过她白皙修长的脖颈,声音有些病态的飘忽:“孩子们出生就没有爸爸,为什么不能让我跟你一起来守护他们长大呢?只要是你的孩子,我都会爱屋及乌。”
苏又灵难以置信地瞪着虚空,挣扎着想推开他却又推不动,一脸气愤地骂:“厉霆西,你有病吧?我都说了,我是瑞贝卡,以你的能力和手腕,想查我和我的孩子,不是轻而易举?你还要发疯到什么时候?”
厉霆西真是疯了!
从前他的占有欲那么强,就算自己只是沈兮悦的替身,他也不会轻易允许别的男人染指。
而现在,他居然说不在意孩子的生父是谁,也不在意她过去跟过哪个男人?
这还是高高在上、自诩洁癖的厉霆西吗?
吃错药了吧?
不管怎么样,她现在都要稳住,不能落入厉霆西的陷阱里,否则前功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