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馨宁本来削了几刀就没了耐心和底气,碍于之前当着帅哥的面夸下海口才不得不坚持,闻言顺理成章的扔刀子不干了:“你个老东西是不是不想干了,竟敢对我指手画脚?我可是拿了高级证书的大师傅,轮得到你教我做事?”
李师傅硬气道:“我也是厂子里干了四十多年的老师傅,当年跟着艾先生从一线做起来的!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个装腔作势的小丫头片子凭什么开我?”
其他工人一听就不干了。
“李师,谁说你没有功劳了?自从艾先生离开之后,你和几个老陶艺师一手撑起了厂子,那些老师傅一个个去了,现在全靠你当顶梁柱!”
“没错,要不是李师一直兢兢业业把控质量关,艺陶早就被你们这群蛀虫还祸祸空了。”
“总部真是有眼无珠,任人唯亲,竟然让这姓赵的一家子草包坐镇艺陶作威作福,李师要是走了,这破地方要不了三天就得关门!”
“就你个四体不勤的小丫头也好意思说是老洪带出来的学生?老洪当年虽然只是给艾先生打杂的,可好歹手艺活不差,就是心思不正而已。听说前不久他在古董街出了事被抓了,我看他是教你歪门邪道的师父吧。”
赵馨宁气恼的跺脚:“胡说八道!你们……你们反了反了!就凭我爸是艺陶的总裁,你们这群平民能拿我怎么样?”
苏又灵听了个始终,大概就捋出了厂子里的利益纠葛。
她撞了厉霆西一下:“这位赵小姐的爸爸就是你舅舅啊,那你们这亲戚当的真疏远,她不认识你?”
厉霆西捏了捏眉心:“赵复只是我母亲的远房表亲,我母族人丁单薄,当初……”
当初厉母因为执着和厉父在一起,硬生生从白月光初恋熬成了见不得光的小三,许多亲戚以此为耻,早就和他们母子断绝了关系。
正是因为这样,厉母发达之后,下心思拉拢母族那些没给过白眼的亲戚,想要证明自己是对的,放下脸面来巴结的都是一表几千里的远房亲戚,她竟然也乐此不疲。
以往他和厉父想着能让厉母高兴一下,分公司的人事任命父子俩不怎么插手,没想到这些人这么过分。
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
“总之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只跟我母亲来往。”厉霆西拧紧眉头,“这次是该肃清蛀虫了。”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苏又灵勾唇一笑,看着赵馨宁对着李师傅连踢带抓的。
一群大男人愣是敢怒不敢言,劝架的还被挠了好几下。
她甩开厉霆西的手,大步流星的走过去,“赵小姐,你再动一下手,我就报警了。”
全场寂静!
工人们一言难尽的看着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姓赵的是什么身份,仗着背后有厉氏撑腰,就连当地那些大人物都要给几分薄面。
报警管什么用?
“报警?哈哈,你在说什么蠢话!”赵馨宁瞬间转移战火,推开李师傅狠狠盯着苏又灵:“你这个一脸疤的丑八怪,敢管我的闲事?”
苏又灵抬手摸了摸眼角的疤痕。
经过这几十天的修养,疤痕其实已经淡了很多,但是她素来不喜欢化妆,怀孕之后更是素面朝天,所以痕迹看着还有些明显。
真的有那么丑吗?
脸颊一热,厉霆西竟然当众俯身在她眼角亲了一下:“别听她胡说八道,我觉得这里很漂亮,很性感。”
“!”苏又灵反射性的把人推开,“你疯了?发疯也要看看场合吧!”
“你们?”赵馨宁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嫉恨交加,“你们这对狗男女!立刻给我滚出工厂,这里不欢迎你们。”
“这位嚣张跋扈的市井泼妇也配尊称一声‘赵师’?”厉霆西耸耸肩,刚刚憋闷了半天的气瞬间消散,神清气爽的站在苏又灵身后当她成功背后的男人,“苏总监,她这种草包肯定是关系户。”
苏又灵:“?”
赵馨宁是不是关系户,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厉霆西这个混蛋,竟然把锅甩给她!
不过……
苏总监?
他这么官宣自己的身份,真的没问题吗?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赵馨宁望着两人打量了一圈,突然哂笑:“总监?你是哪个山沟沟里冒出来的野生总监,也敢跑到艺陶来撒野!”
她掏出手机直接打给保安室,“来几个人,这边有两个闹事的狗男女,立刻拿扫帚给我打出去!”
李师傅看着两个外形出众的小年轻,摇摇头劝说道:“小姑娘,带着你男朋友赶紧离开吧。这厂子……也不知道还能开多久,你们想做陶,换别的地方一样学。”
他像是心灰意冷,破罐子破摔地转身要往外走,工人们出声挽留,但赵馨宁还双手环胸嚣张不已:“李师,你怎么说也是厂子里的老人,在这里干了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