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霆西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下，一时间竟然有些迈不动腿。
月月忽然牵起他的手晃了晃，明明自己也不太开心，还要照顾他的情绪，“帅叔叔，你陪月月出去买蛋糕吃好不好？”
“好。”厉霆西将她抱了起来，出去前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阳阳，见他依旧背对着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
厉霆西出了病房后，还真带着月月到医院附近买蛋糕去了。
看着月月在好几款蛋糕之间左右为难，他蹲下身来，装起不经意间开口问她:“月月，你喜欢厉叔叔，是不是因为厉叔叔和你哥哥长得很像？”
月月有些无措地看了他一眼，咬咬嘴唇，轻若蚊蝇地嗯了一声。
小丫头拙劣的演技在厉霆西眼里无处遁形，他几乎要忍不住直接问出口:你知道我就是你的爸爸对不对？
然而理智让他生生把这句话憋了回去。
他只是继续配合月月装傻:“那你不好奇为什么我和阳阳长得这么像吗？”
月月下意识地用了苏又灵曾经搪塞她的说辞:“妈妈说这个世界上长得像的人有很多，一点也不奇怪。”
“你妈妈说的没错。”厉霆西点了点头，看似平静的表面下，胸口积攒的怒火犹如滚烫的岩浆一样，烧得他错觉心脏都快炸了。
他极力压制才没在月月面前显露出分毫，只不过眼神没什么温度，“月月，叔叔问你，那个叫北先生的叔叔，和你妈妈是什么关系？”
月月拿好挑选好的蛋糕，小脸上重新洋溢起笑容，也没多想，冲他眨了眨眼睛，“北先生其实……”
“月月！”
苏又灵突如其来的一嗓子，让月月立刻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厉霆西眼皮颤了颤，搭在膝盖上的手紧了又松，一时间没有动作。
而苏又灵直接无视了她，朝月月招了招手:“还不快到妈妈这里来？”
月月赶紧将蛋糕藏在身后，冲苏又灵心虚地笑笑，赶紧屁颠屁颠地朝她跑了过去，用她一贯讨好的语气软声叫苏又灵:“妈妈。”
苏又灵不吃她这套，没好气地戳了戳她的脸蛋，“你知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会让妈妈担心？回去再跟你算账。”
月月看向还半蹲在那儿的厉霆西，忍不住小声反驳:“月月没有一个人跑出来，帅叔叔和我一起的，有他保护我，我很安全的。”
“下次不许再乱跑了，听见了没？”苏又灵自动忽略掉她的这句话，装作没看见她手上拿的蛋糕，牵过她的小手就要回医院。
厉霆西终于起身，转过来面向她，眼神极其复杂:“苏苏，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苏又灵总算肯分给他一个眼神，不过表情极其的冷淡:“在你调查出真相前，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月月担忧地看着他们俩，害怕他们吵起来，忍不住抓紧了苏又灵的手。
苏又灵心念一动，也清楚厉霆西既然专程找过来，并且还见到了阳阳，今天必然不可能就这么离开。
所以她当即改变了主意:“我先把月月送回去，你去旁边的那家咖啡厅等我。”
厉霆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往她说的那家咖啡厅去了。
苏又灵从他的眼中读出了一种海啸即将来临的濒危感，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看着一脸懵懂担心的月月，又实在不忍心怪她。
……
十分钟后。
按照约定来赴约的苏又灵在看见咖啡厅内就厉霆西一个客人后，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泰然自若地在厉霆西对面落座。
厉霆西掀起眼皮看向她。
面前的咖啡还热着，热气晕染开来形成了一层朦胧的雾，厉霆西眼里的情绪在这层雾气的掩映下显得尤其的深沉让人捉摸不透。
“阳阳星星和月月都是我的孩子，你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这话一出口，面前的雾气一下子就散开了，他眼底几乎要冒出实质性的火光来。
苏又灵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讽刺地笑了笑:“厉霆西，你究竟哪来的自信？你凭什么说孩子是你的？就因为阳阳跟你长得像？”
厉霆西没想到她到现在还要狡辩，气急之下双手猛地拍了下面前的桌子，眼睛也染上了一层猩红，近乎咬牙切齿:“如果孩子不是我的骨肉，你为什么一直阻止我和阳阳见面？如果不是我今天亲眼发现，你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
“厉霆西，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苏又灵眉心紧蹙，冷眼看着他这副癫狂的样子，字字句句掷地有声地往他心窝子上戳，“就算孩子是你的又怎样？你哪一点配我的几个宝贝叫你爸爸？阳阳受伤生病的时候你在哪儿？你甚至还要包庇想要杀死你亲生骨肉的凶手！”
厉霆西面上的肌肉细微地抽搐了下，气血上涌，再加上看着她这副漠然讽刺的面孔，一时失去理智，猛地起身走到她身边，搂着她的腰用力往上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