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眉头一皱。
倒是苏落落不紧不慢抬眼道:“你还想让皇上派的人来服侍你?怎么,我们这里的,你看不上?”
“自然不是。”边明一立马澄清,“只是这里就一个嬷嬷,怕是顾不上。”
“怎么就顾不上了?你还想在这里吃饭?”她盯着边明一,毫不客气道:“我还要服侍相公,没空给你做大鱼大肉。”
“行渊,”边明一把目光转向萧行渊,“弟妹知道了当年的事?”
“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不该知道?”
“这倒不是,只是当年实在太过动荡,很多事情并不像你想象中那般容易。譬如当时在战场上,我……”边明一捏着茶杯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但最终还是稳当下来。
“无妨,”萧行渊摆手,“都已经过去了。再提起也没什么意义。”
“是……的确是。你的腿还是老样子吗?”
“不疼了。”
边明一眼神一变,“不疼了?是已经能够走动了吗?是如何变好的?”
楚天往前一站,眉头紧蹙,“边将军这么问是什么意思?貌似不乐意让王爷好起来。”
“怎么会!行渊是我的至交好友,我盼着他好还来不及。”
边明一摇头一笑,“罢了,恐怕你也不信。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当年你
身陷前面的战场,我在赶去支援的路上重伤昏迷。醒来便得知……你去了大金营帐。我……”
“你放屁!”
楚天的一声吼把苏落落都吓得一哆嗦,忍不住靠近萧行渊,“相公,楚天真有种啊。”
萧行渊摇头一笑,“楚天性子其实很好。”
的确很好,这么久了,就没见他发过脾气。
“什么叫去了大金营帐!你受了什么重伤能在三日后就痛击大金,击退他们五万兵力!王爷在大金受罪的时候,你在朝堂中加封司马大将军。所谓至交好友,却在所有人冤枉王爷的时候默不作声!我们难不成还要感激你没有落井下石!王爷从大金回来,你何曾来探望过一次,我倒是碰见过好几次将军在酒楼寻欢作乐!你这加官进爵,荣华富贵,背后是什么!是你漠视的好友,是三万将士!所有人都不该死的!可是你却……这么多年了,今日突然上门,将军却假惺惺地提起什么至交好友!简直恶心至极!”
楚天说着不解气,“唰”得一声抽出长剑。
边明一脸色大变,忙起身格挡。
“楚天!我当时也有苦衷!边家日渐没落,在京城世家中本就尴尬,若我做不出成绩,边家便再没有翻身的机会,所以当时无论如何,我也
不能去淌这趟浑水!”
楚天心里憋屈,边明一此人太过虚假和厚颜无耻。
若没有其他考量,今日就会将他碎尸万段!
苏落落看得是连连点头,“相公,楚天身手原来这么好,打起架来还真帅啊。”
萧行渊无奈,“楚天自幼习武,京中能打得过他的,没有几个。”
不过边明一也不是吃素的,毕竟也是个将军。
很明显能看出楚天不敌。
“楚天,停下。”
楚天打红了眼睛,喘着粗气就是不肯放松。
“怎么这么犟呢,”苏落落随手捡起一颗石子,清脆地打在边明一的剑上。
僵持的两人分开,边明一因为苏落落的石头击打,破功了向后退了两步。
“楚天,去歇着吧。”萧行渊轻声道,“这么久了,没必要了。”
楚天瞪了边明一一眼,愤恨离开了。
边明一还愣在那里,苏落落咧开嘴笑道:“站着做什么,你坐。”
蹙眉看了苏落落一眼,边明一坐下。
“你也看见了,我们的恩怨无法了结。”萧行渊摇头,“既然这么多年没见,以后还是如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行渊,实不相瞒,”边明一面露忧愁,“昨日牢中有人劫狱,我追出去查看时,见到一人,身形同你非常
相似。所以……”
萧行渊眉梢一挑,眼中带着些许嘲讽看向他。
边明一艰难开口,“所以我能看一看你的腿吗?”
“原来是为了此事而来。”萧行渊一声冷笑,“既然如此,你想如何查看。”
“我带了银针,可否……”
“可否?可否个屁!”
苏落落差点掀桌子了,站起来怒骂,“你就是怀疑我相公。我告诉你,他的腿要是好了,能跑能跳,还敢瞒着我,我现在能立马给他打断!他娘的,老娘我伺候了这么久,还坐在这里骗我……”
苏落落瞪了一眼萧行渊,又转回来对着边明一冷哼道:“你也是,我说是他什么兄弟呢。他要是骗我,你也好不了!把老娘当猴耍呢!”
边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