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以及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外面闷闷地传来。
萧行渊忍不住笑出声来。
听见他的笑声,苏落落气不打一处来,“你就会欺负我!”
“哪里欺负你了?”
“欺负我贪恋美色!”
何必这么遮遮掩掩,他们都老夫老妻了,看一看又不会少一块肉。
“落落,这世间唯有我,心甘情愿被你轻浮。”
心甘情愿?轻浮?
苏落落眉头一皱,随即哼道:“相公,我有钱!有钱什么样的男人买不到?心不甘情不愿又怎么样,我看上的,还能是他们的真心吗!”
她说的痛快,手下被子中的人却突然没了动静。
“怎么了?”苏落落露出胜利的笑,横道:“相公,你要是胆子大呢,就……哎!”
一个天旋地转,苏落落被人重重压在身下。
萧行渊紧抿着嘴唇,眉心微蹙,沉声道:“莫乱说,你只能看我一人。”
苏落落不想理他,偏过头去。
却被他轻轻捏着脸颊转了回去,耳边传来含笑的亲昵。
“好了好了,我胆子大。夫人想怎么看,便怎么看。”
这时候知道哄着人了。
苏落落瞪他一眼,萧行渊从善如流地笑着起身,摊开双手,很是温和有礼道:
“任君采撷。”
最终一沓纸放在他手上,萧行渊眉梢一挑。
苏落落露出狡黠的笑。
端坐在一旁,端着茶杯轻轻吹了吹,学着他平日的样子,沉声道:“莫闹。”
萧行渊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嘴角一勾,“是,夫人。”
“相公,当年我的血被给了大金,大金紧接着便过河拆桥烧山。当年大金做出这样的事,应当不会和炼毒人再有关系。加之宁西的疯人又和大金扯上关系,以及朝拜时进来的疯人……”
苏落落神情变得凝重,最终开口道:“相公,莫非是两拨人。一拨是当年拿到了我的血的大金人,一拨则是炼毒人后来找的依靠——大虞,萧行年。”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大金那边对付自己,怕是只注意到了自己是相公夫人的身份。
而目前追自己的,则是萧行年。
然而自己目前的记忆实在模糊,更多的消息也不得到。
“相公,边疆的战争真的已经结束了吗?”
萧行渊眼睛深邃,垂眸沉思片刻后抬头,“边疆之战结束,唯独几个时常侵扰的小国时不时出来挑衅。如此并无大问题。只是,小国猖獗,背后定有支撑之人。”
小国猖獗,但也不能总是去
送人头。
苏看着相公淡定的神色,苏落落歪了歪脑袋,笑道:“相公,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萧行渊本想瞒着她,如今看来,此事无论如何都绕不开她。
“是,时常来侵扰的人,似乎都是同一伙人。”
说到这里,他眉头紧皱,眼中神色复杂,“虽武力不高,却速度极快。曾经抓住过一个俘虏,无论如何严刑拷打,都如行尸走肉一般不开口。”
最可怖的是,这些人不会死。
不,是不会轻易死。
即便是缺了肝脏脾胃,就连肠子都拖在地上,也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只会麻木的攻击。
那模样,实在是让人触目惊心。
唯有将人大卸八块,亦或是取了心脏,才能让他们停下无休止的杀戮。
萧行渊提及此忍不住闭了闭眼睛,声音沙哑,“落落,司徒儿给你的药,还在服用吗?”
没人回应,因为听的人已经整个人愣住了。
苏落落脑中反复想起那个老头的话。
感觉不到疼,什么也感觉不到。
所以当年自己如果没有跑出来,自己就会变成第一个那样的人。
她不敢去想,只是紧紧抓着自己的手心。
很快,在快要把自己的手掐出血时,被人轻柔又不
容抗拒的掰开了。
男人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双大手握住她的,“落落,别怕。”
苏落落愣愣地低头,脸色苍白。
最终哭丧着脸,“相公,这个哪里是说不怕就不怕的啊。”
萧行渊捧起她的手,用唇碰了碰,然后摩挲着她微微颤抖的手。
“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孩子,有力气,跑得快,还有武功,又聪明,不会再被束手就擒。更何况,有我在。”
萧行渊语气轻柔又坚定,十分令人安心,他重复道:“落落,有我在。我们一起,我们共同面对,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苏落落咽了下口水,眼神也不再飘忽。
“相公,我收回很久以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