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帘被掀开。
林诗诗紧咬银牙,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拿着菜刀,从里屋冲出来。
她除了林妄以外。
便不会让任何人碰,便是死也不会屈服这地主豺狼。
“都别愣着,快给我拦住她,快!”
王百万被吓的屁滚尿流,往院子里逃去。
“里长别怕,有我在。”
其中一个帮闲拿起角落里的扫帚,一把打掉林诗诗手里的剪刀与木棍。
武器落地。
两个帮闲急忙捡起。
另两个一步步朝林诗诗继续逼去。
失去了武器在手的林诗诗惊慌失措,如同待宰羔羊一般往后退去,还想往里屋逃去。
门前。
抹去脸上冷汗,长舒一口气的王百万有些气急败坏。
他刚才只不过是嘴皮上过过瘾,调戏下这丫头而已,实际上他背后县城里的大人物要要她,哪会真干!
但是如今。
差点就进了鬼门关的他,不免得被怒火冲了心,恶狠狠道:“都快给我按住他,老爷我今天就当新郎官!”
得了命令。
五个帮闲一脸狞笑的围了过去。
林诗诗想起昨日的欺辱,俏丽一阵绝望,但还是不屈道:“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说罢。
林诗诗咬牙就朝夯实的墙上撞去。
就在这关头。
门口突然十多名村民冲了进来,手里各各拿着庄稼什。
这些全是小王庄的村民。
“王百万,你想对我大哥家的嫂子做甚,再不住手,俺便与你不客气了!”
林诗诗停下。
看向门口众多村民。
她都认识这些人。
门口并排站着的人是林虎的大儿子与二儿子,名叫林大壮和林二壮。
后面则是林妄的五服之内兄弟叔伯。
这些叔伯兄弟平时里虽然背地里议论林妄是个愚生,但没想到关键时候都来了。
“诗诗嫂子别怕,有我们在,他动不了你。”
林大壮向前一步,目光沉稳的他浑然不惧王百万的五个帮闲。
屋内的王百万撇了一眼外面的村民,系好刚解开的裤腰带,慢悠悠的走出来说道:“你们这些愚民这是想干什么,本老爷可是依据讨债,信不信我把你们都抓进大牢里去!”
一听要被抓进大牢,外面的村民被吓的脸色大变。
他们这些百姓最怕与官府打交道。
甭管平日里有没有冤屈,除了杀人以外,那就是能不与之打交道就不打交道。
而且。
还各各避之若浼。
可这一乡的里长又是村民与官府沟通的基本桥梁。
刘有财每逢有人税收不上来时,就通知上头的耆长抓去衙门大牢,为甚惶恐。
所以众人一听要被抓去大牢。
就都起了退心。
“王百万,你以为你是县令太爷吗?说抓人就抓人!”
李大壮义正言辞道:“妄哥可是教过我的,你只是个里长,只要我们不漏税,不犯法,你可没有这权利抓人。”
他爹昨晚出去的时候就给他俩说过了。
他不在的时候,就让他俩多注意林妄的家里,防止有人惦记上他们嫂嫂。
“对,你可没有这权利。”
林二壮手里拿着一个圆木棍,脸上佯装凶相,只不过配着他圆头圆脑的样子,到显得有些憨气。
“怎么,知道一些小事就以为能唬住老子了?”
王百万一脸狞笑的走上前:“信不信下半年秋收踢斗的时候,老子给你们每家都踢十次斗。”
王百万岁说的是“淋尖提斗”。
这也是县衙收粮税的一种规矩。
收粮的时候,要在斛里堆出尖来,然后派人去踢,粮尖不倒才能过关。
而踢的越狠,越多,斛里面所装的粮食自然也会撒出来。
偏偏这些粮食还不让百姓们收回,都是那些管事的衙役小吏要分。
不仅如此。
村民们还要把露出来的粮食补齐,要不然过不了粮税。
而过不了,自然就会被抓去入牢。
这也是这些里长打压乡民的一种手段,目的就是让其听衙门的话。
“又是踢斗!”
“你这黑心的里长,每年都对我们小王庄上下村民踢斗五六次,对你们那大王庄却踢个一二次。”
“你这次要敢踢上个十次,我们也不交粮了,跑去县衙告发你。”
本就是吓唬人的话,王百万却没想到这些村民反而被他激怒,一个个义愤填膺。
喊声怒气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