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都是心思敏锐之辈,已是听出语气不对。
“李仲景又怎么你了?”梁柯猜出话中所指,皱眉看向坐在一旁的林妄。
他知李仲景与他早有积仇,但联想不到与这件事有何关系。
“还能怎般,字面意思呗。”赵林俊哼哼道,也自顾坐下。
众人见两人这般态度。
少数人心里存有疑惑,大多已是猜出来了个大概。
梁柯也沉着脸坐下,意识到这场文会的主人已换。
就在这时。
一行身穿华贵锦袍的年轻人从二楼天字号房间走出,出现在二楼的走廊,扶着栏杆。
乐声这时恰巧停下。
多数人都向这些人看去,只有围在林妄身边的几位同窗阴沉的脸不想搭理。
其中一位衣服上绣着锦鲤图案的书生走出,正是李仲景。
他先是向众人一拱手,随后看向林妄微笑道:“林兄,你怎么来的如此之晚,我们就等你一人了。”
林妄坐在一楼不答。
赵林俊则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冷哼一声,心中不满更是言于表。
李仲景倒也面皮厚,自顾继续道:“林兄,我知之前与你有些恩怨,也曾反省过自己,不该如此对你,今日文会是你主办,我在此也表个明,自罚三杯,为之前所作所为道个歉。”
说着。
也不管林妄反应。
李仲景向旁招手,立刻有人端上三樽酒上前,随后当着众人的面一一喝下,没有任何含糊。
“怎样,林兄,可否一笑泯恩仇?”
举着空杯,李仲景含笑看向一楼的林妄。
作为好友,赵林俊深知两人的恩怨,低声提防道:“李仲景绝对别有用意,他今天突然示弱于你,林妄你要小心。”
林妄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站起来向众人一拱手,随即笑道:“李兄大可不必如此,之前恩怨都是少年心性,我理解,理解。”
林妄说完坐下。
众人看出林妄话里的敷衍,有的好奇事情经过,有的暗暗点头,有的不瞒,但站在李仲景身边的几人却暗自冷笑。
李仲景叹了口气,道:“我知林兄心有积怨,我也知我所犯之孽不足三杯而过,这样,林兄若心里还有气,我李仲景站这,愿意让林兄任打任罚。”
“仲景兄大义,有错就认,不愧是我辈文人。”
“这话说的坦荡,确实不错。”
众人纷纷为李仲景说话,赞谈。
赵林俊脸上闪过一丝怒容,当即看不下去站起来,大声道:“李仲景你之前为了得到我弟妹林诗诗,可做了不少龌龊事,更是在私塾不少次讥讽,为难我好友林妄。
怎么,今日觉得人多,买弄一番就想寻得原谅?”
李仲景立刻弯腰拱手哀求:“怎会,赵兄,我真是在诚心给林妄道歉,我是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来,我这就下去给林妄倒茶,以表诚意。”
“赵林俊,你又不是当事人,不觉得太过咄咄逼人了吗?”
“是啊,李仲景都如此求你了,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赵兄,林兄,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二楼不少人为李仲景求情,就连林妄赵林俊之前在私塾认识的几位同窗,也在为他说话。
赵林俊冷哼一声坐下,然后看了一眼林妄,脸色极为冷峻。
林妄心领神会。
李仲景不可能跟他这样和解,而且还是如此放身位,跟个孙子一样的情况下,今天这场文会,必定所图非小。
“难道真如赵林俊所猜,李仲景想踩着我攀名声?”林妄心想。
李仲景见赵林俊坐下,看向林妄道:“林兄,忘了给你在道歉一句,这次文会是你主持,本来是定在了醉梦楼,可我擅自把人带到了五里庄,李某多有抱歉。
不过我也没有别的心思,因为,常春楼的乐儿姑娘决定,她会把本次在文会上夺出魁首的人献出自己的初夜,并在今日结束自己的清倌人之身!”
“当真?”
“这事非同小可啊,当年我记得一位举人想为她赎身并明媒正娶,她都拒绝了,怎么今日却要为一个文会献身?”
“难道是知道林双甲要来,看上了?”
“我觉得肯定如此,要不然早不说晚不说,为何是偏偏今日?!”
“唉,倒是让我生羡了。”
常春楼瞬间乱成一锅粥。
赵林俊听到这个名字呆住了,若是李仲景安排的,那这个代价也太大了。
乐儿可是常春楼的摇钱树,精通诗词歌赋,甚至还能与一些秀才,举人谈论经义策论,就连天工里一些造器功运也多为熟心,是远近闻名的女秀才。
有她在。
一年内光是动动嘴皮子就能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