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文院和县衙平级,除去那些没有实权的文吏除外,大多官员都有实权,秦主薄虽然官职七品芝麻,却直系州府的上司,而且在县城的‘诗刊’和‘文刊’方面,也极为有话语权,其权利调动不下从六品的县丞。
秦府门口有两个大狮子,大红灯笼高高挂在门上,照着周围一片通红。
大门紧锁,林妄走至门口叩门三声。
“谁啊?”
里面传来一个人的声音,有脚步声从门口逼近,随后门打开,一个年入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从内走出。
林妄见有人走出,拱手道:“小生林妄,特意有要事拜访你家老爷。”
门房一看此人是最近身名远扬的林双甲,立马恭敬道:“您稍等,我这就请示我们家老爷。”
门房正要关门,但犹豫片刻,并没有关上,而是急匆匆往里面跑去。
不一会,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并喊到:“林双甲在哪?林双甲在哪?”
林妄听得急切,貌似这位周主薄很想见到他一般。
穿过虚掩的房门,林妄看到一位身穿便服的中年人大步往这边赶来。
“林双甲呢?怎得不见?”来到前院,秦主薄继续大声叫喊。
身旁的门房一指门口,道:“老爷,那位案首在门口呢,还未进来。”
秦主薄连忙往门口赶去,看到林妄后,脸色逐渐大喜:“好你个林妄,这几日出尽了风采,可把我忙坏了。”
林妄有些迷糊,不懂此话何意。
秦主薄见林妄这副样子,被逗笑了,道:“别傻站着了,进来说。你呀!”
说着摇了摇头。
林妄作揖道:“学生林妄见过秦大人。”
这位县文院的七品实权官没有官威,就如同是长辈见到小孩一样,拍了拍林妄的肩膀,笑道:“既然你是蔡禾的学生,那就是一家人,别客气,进来说话。”
林妄心知一位有实权的七品官绝对不会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如此热情,绝对有隐情,于是谢过他,一边走一边问道:“秦大人,我这几天一直在忙,并未跟外界接触,请问发生了什么?”
秦主薄笑道:“并没有什么,当然是你作的那两首词,前几日事情发酵后,闹得满县皆知,我也觉得词好,就举荐给了州府的院君大人,大人看完后对你自是赞不绝口,然后发给了学宫和文相,可大人又后悔了,应该迟一些发。”
“为什么?朝堂上发生了什么吗?”
“当天自然风平浪静,第二天上早朝时就出事了。学宫的掌院大学士觉得你才华不凡,想要引荐你入学宫深造,说你是岐国开国以来第一位双甲童生,也是唯一一个以童生身份在《诗刊》与《物工》上刊文并引入实践的,纵观古今以你这样的年纪能做到这点,也是第一位,理应该进。就算进不去,就凭‘楼车’一提案,你就应该被封为九代县伯。”
“九代县伯!”林妄倒吸一口凉气,并吃了一惊。
在这个世界的体系当中,爵位和品级虽然不一样,但也有对应的关系,最低的乡男相当于九品,最高的亲王相当于一品大臣。
而县伯相当于六品,也就是如果他要封为县伯,蔡禾见到他都要以下官之身行礼问安。
若他真能封得县伯,林妄往后的日子便会好过很多,在清河县内也不必在无所畏惧,不至于连开个书铺都要拉上九州府的林家。
九代县伯。
就是子孙九代以内都可以继承这个爵位,在一县之内,可谓是身份显赫之极。
“但事情不顺利是吧!”林妄道。
“但左相的人反对。”秦主薄叹息一声:“封爵需要兵部与吏部的人举荐,然后由内阁和国君决定。可吏部九成的人都是左相的人,而兵部侍郎也是左相一系的,而封爵之事恰恰是兵部侍郎在管。所以,如果兵部侍郎不同意,除非女帝亲自拉下脸面,力排众议,否则没人可以为你封爵。”
“左相的人为什么要拦我?”林妄问道,两人走到正堂坐下,有侍女给两人端茶送水。
秦主薄看了一眼林妄,摇头道:“左相这个老狐狸自然不会出面,出面的是兵部侍郎章成伟,他的借口是你那首《陋室铭》,说你这首词有挑拨士族与寒门的嫌疑,其心有异,小小年纪就如此仇视士族,没有一点宽容之心,将来肯定不堪大用。”
“哼。”
“这理由当真可笑,朝廷之众官难道就没有人反驳他吗?”
“当然有人反驳,说你只是抨击那些污蔑你文名的小人,并没有主动招惹士族,而且《陋室铭》用意简单,是首练胆文,与恶寒士族根本没有关系。可双方为此谁也说服不了谁。有人说你诗词写的好,但左相之人说诗词只是小道,那些流浪文士才会专功这些,于朝廷无用;有人说你创新能力强,耧车提高了粮食种植,开耕耘田的效率,他们说这乃抄袭,有人说你小小年纪才华不凡,往后必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