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可以断定,在他离开镇北城的时候,东城墙外绝没有这座八层玉楼。
至于为什么是八层,因为
须发皆白的老者悬于半空中,眼前是一幅白色图景,上面是缩小的九层玉塔,被拆解成无数零碎的部件。
地面上有数个玉桶,其中皆是五颜六色,剔透而莹润的液体。
随着他指尖浮动细小的符文,一缕缕流淌的液体交汇,而后随着颜色变幻,最后定型成玉色棱柱,落入眼前的玉塔之上。
还有一些年轻的阵法师,正在底层的塔壁上,铭刻着一些简单的阵法,像是凝神,清风,驱尘等等…
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阵法,但某种意义上却又不可或缺。
而这玉塔也只是其中之一罢了,各种样式的建筑物相隔不远,几乎横列整个东城墙。
可以预见到,其他几面城墙应该也有类似的建筑。
有的已经建好了,有的还在如火如荼的建造中。
“城墙附近不是不允许随意建造东西吗?”
“谁知道呢,走的时候还没这么多变化。”
“难不成又要扩建了?”
“怎么可能,扩建也不是这样扩建的。”
赤麟军的将领们低声讨论着,他们在镇北城中待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见过类似的阵仗。
附近有不少修士在围观,也有城中百姓带着孩子远观。
镇北城的格局已经固定多年,基本上没什么机会看到这样的场面,一些稚童瞪着大眼,很有兴致。
“还挺快的,我来的时候,这些宗门驻地还只有地基。”丘先生环望四周,不由得点头道。
“宗门驻地?”李昊闻言,不由得略有些讶异:“您是说,这些建筑物都是为了那些宗门建造?”
“北荒宗门会来镇北城?”
“当然不是整个宗门…”丘先生以为李昊误会,特意解释,又道:“只是派驻一位长老,外加一些弟子,作为宗门在镇北城的驻地。”
李昊自然明白,点头道:“北方的宗门不一向是中立,两不相帮的吗,怎么突然间倒向大夏了?”
北荒的格局已经固定多年,狮岭操纵着一些部落和大夏摩擦。
这些宗门隔岸观火,两不相帮。
就算距离边境比较近的部落被一锅端了,可还有狮岭呢,宗门怎么可能这么快的选择方向。
“当然是因为那位十七皇子。”丘先生意有所指:“他把刺杀之事闹得沸沸扬扬,牵连了不少敌视大夏的宗门。”
“就这?”李昊有些不相信,唇亡齿寒的道理,那些宗门不可能不明白,他们可能会让十七皇子发泄一些怨气。
但是事情闹大之后,不可能还能坐视,必然会联合起来以求自保。
泼脏水这种事,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哈哈,当然不仅于此…”丘先生笑道,嘴并没有张开,而是换成了暗中传音的方式:“狮岭的人,在躲避大夏…”
“哦?”李昊眸光微闪。
丘先生简述:“以往只有王爷自己和他们玩,你来我往好不乐乎,他们恪守大夏的底线,让大夏也懒得派人过来支援。”
“但把十七皇子派过来之后就不一样了,这代表着大夏高层有一部分目光已经投了过来。”
“以往的小打小闹,很有可能会转变成大规模战争。”
大夏的人气势汹汹,狮岭的人却在躲避,宗门已经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略有些变化:“唉,十七皇子野心勃勃,他来北境主要是为了查探青铜巨门的,但也不介意捞点功劳。”
“收拢北境千宗,这是王爷也没有做到的事情了。”
十七皇子能做成这件事情,得益于很多方面,他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而且他也并没有强迫那些宗门彻底臣服,而是先用驻地的方式,逐渐与镇北城融合。
“不过对于大夏而言,这终归是好事。”丘先生又摇头道,个中意味,不足为外人道哉。
李昊若有所思,将驻地以这种方式环绕镇北城,众多宗门日常间避免不了接触。
而有些宗门本来就是世仇,恐怕避免不了一些摩擦,更加深仇恨。
而驻地在镇北城外,明面上并不受到镇北城规矩的约束,只在乎镇北城想不想管。
如果宗门间摩擦不断,恐怕也会加深他们之间的冲突。
这宗门驻地的确算得上是一处妙招。
“还有,十七皇子又让天启学宫扩建,以后这些宗门都可以送来一部分弟子,入天启学宫修行。”丘先生嘀咕道:
“还是免费的,要知道,就是城中百姓,还需要缴纳八百灵源晶呢。”
李昊似笑非笑,这招倒是有些熟悉。
并非所有的宗门,都像是琉璃净土,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