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铁印章,能管些地面上一些杂事。”
说话间,小胖的脸上满是向往,李伴峰问道:“你早就想进三英门了?”
小胖先是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我是想过进帮门的,但是不想当喽啰,好歹要等到一层,能当个铁印,也不算丢人。”
“那就再等等,等你能吃下二十斤饭再说。”
“我试过一次,”小胖摇摇头,“我买了二十斤馒头,想试一回,可吃到十三斤,怎么也吃不下了,我根本不是那块料。”
李伴峰摇头道:“吃二十斤馒头,谁能咽得下去?等到了里沟,吃好的,找最好的吃上二十斤!”
小胖笑了笑,没说话。
两人走出了江月山,李伴峰找了一辆马车,走了一天一夜,两人回到了里沟。
小胖要去三英门的堂口,问问李伴峰要不要一块去:“七哥,我看你已经上层次了,我在帮门有认识人,你进了帮门,肯定能拿铁印。”
“有认识人,先顾着你自己,就算当杂兵,也挑个好差事。”
把小胖送去了堂口,李伴峰去了冯记杂货铺。
冯掌柜坐在柜台前,满脸红晕,正哼唱着戏文:“西凉川四十有八站,为军的要人我是不要钱!”
这是《武家坡》,娘子喜欢唱,李伴峰也总听。
他原本想上前搭一句唱,伙计春生见了李伴峰,吓得浑身一哆嗦,当即喊了一嗓子:“掌柜的,讨债的来了!”
冯掌柜见过大场面,看着李伴峰来到门前,先吩咐春生关了铺子,随即把李伴峰请到了里屋。
李伴峰往里屋一坐,冯掌柜给李伴峰先沏了一壶茶,旋即问道:“李老板,我知道您为什么来,这事,我也确实有些过意不去,
但情谊是情谊,生意是生意,生意谈成了咱不能反悔,您要觉得难受,我可以给您找补,但东西您绝对不能退回。”
李伴峰喝了口茶,诧异道:“退什么?”
冯掌柜往茶炉里加了一块炭火:“李老板,明人不做暗事,你既然来了,咱们也不用打哑谜,那架唱机,您已经买了,说什么都不能再送回来。”
“谁说要送回来了?”李伴峰费解的看着冯掌柜,“那架唱机挺好的,也没什么毛病,我为什么要送回来?”
“挺好的……”
冯掌柜愣了半天说不出话。
自从他的杂货铺收了这架唱机,日子就没消停过。
他怀疑李伴峰是在说反话。
又或是被唱机折磨的失心疯了。
“李老板,咱们说的是同一架唱机么?”
李伴峰眨眨眼睛道:“我只有一架唱机。”
“李老板,您知道那架不用别人上手,自己就会唱歌么?。”
“知道呀,唱机不就是用来唱歌的么?”李伴峰觉得很正常。
冯掌柜愣了半响:“高兴了就唱两曲,不痛快了能唱一夜,还不能拦着,还得好好听着,否则一股蒸汽能把人烫个半死,这您知道吧?”
李伴峰想想道:“这我倒是没留意,想唱就让人家唱呗,拦着她做什么?”
冯掌柜惊愕的看着李伴峰,感觉这人无法理喻。
他真的疯了?
“李老板,我跟您说实话吧,您可能还不知道,这唱机能把周围的亡魂招来。”横竖生意不能反悔,冯掌柜把过往的经历跟李伴峰说了出来。
串子胡同去世的一个老太太,天天晚上来杂货铺听歌,还就喜欢坐在冯掌柜身边听。
榆钱胡同有条老黄狗,刚死两天,就被唱机招来了,也是每天晚上过来听曲,就趴在冯掌柜的床边听。
据说掌柜过世多年的老父亲也回来两次,他喜欢沏上一壶茶,抽着烟袋锅子听。
青箫馆里,投河殉情的小萱姑娘,喜欢带着琵琶来,跟着唱机一起弹琴唱曲。
和小萱姑娘一块殉情的胡三哥,喜欢叼着一只香烟,抱着春生一块听曲。
每天晚上,看着铺子里边都是孤魂野鬼,却问这日子怎么过?
冯掌柜一狠心,让春生把唱机给扔出去了。
当天晚上十一点,唱机准时回家,先烫冯掌柜和春生一身水泡,然后接着唱歌。
把冯掌柜逼到没办法,铺子不开了,干脆带上春生,搬回外沟老家。
可搬回去没用,唱机跟着冯掌柜一块回了老家。
冯掌柜另租了一间房子,搬过去躲在。
唱机当天晚上跟着冯掌柜就去了,唱了一宿,并且告诫冯掌柜,他无论走到哪,唱机都能跟去,下次再敢不辞而别,就要让冯掌柜和春生好好暖和暖和。
唱机还说了,她喜欢原来的地方。
冯掌柜不敢违忤,
躲不开,咱就送走。
冯掌柜和唱机商量,他是生意人,有人想买唱机,他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