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
“你为什么要让人看出来?”宋家森怒道,“你跟我说真本事,你知道什么是真本事?你以为拳脚上的本事是真本事?”
宋志毅讶然道:“野地对盘,不就是看拳脚么?”
“要不说你小子不开窍,比你哥就是不行,你爹我守着蓝杨村二十多年了,这二十多年里,无论青天场还是浑天场,哪场对盘靠的是拳脚?你自己看不出个门道?”
这可不怪宋志毅,他长年在外学艺,都没看过几场对盘。
宋家森也知道宋志毅经验不足,耐心解释道:“老魏和于麻子打那一场,你觉得老魏能赢么?要不是他提前给了我一千大洋,于麻子怎么可能打了一半,被石头绊倒了?
轩客栈雇来的黑大个子,他不能打么?对盘的时候他怎么输的?墙为什么就塌了?
他们客栈雇几个丫头做库果(特殊职业),干私活,账面上还不露出来,钱也不给我交上来,我特么能容他?我能让他赢了?
野地对盘,谁赢谁输,都是你老子我说了算,别管什么阴的明的,赢了站着,输了躺下,这就是我的规矩,
宋家这份江山,就是这么打出来的,这份江山迟早交给你们哥俩,连他么规矩都学不会,你们怎么当家?”
宋志毅低头道:“那万一要是穿帮了,你让我面子往哪放,我也是宋家二少爷……”
宋家森气坏了,这么多年,有些事情一直不想告诉这小子,就因为他脑子太轴。
“你小子就是不明白事,比你哥就是差得远,你特么明天要是……”宋家森一愣,一只脚踩在地上,突然抬不起来了。
“胶泥!”宋家森一惊,“有人打埋伏!”
“怎么了,爹?什么人打埋伏!”宋志毅是真轴,眼看着宋家森抬不起脚,他还跟过来了。
“别过来,你特么!”
宋家森说晚了,宋志毅已经站在他身边,脚也抬不起来了。
“爹,这是怎么了?”
“你个废物,你特么跟过来干什么?要不是你哥身上有伤,这活就不该叫你来,
把鞋脱了,脱了之后脚别占地,踩着鞋,往别处跳,别用手撑地,另一只脚也别占地。”
宋家森有经验,脚在鞋里蹭,迅速拔出了一只脚。
另一只脚不好挣脱,宋家森还在用力,忽听远处传来一阵响声。
呼哧!呼哧!
什么东西来了?
宋家森一抬头,看见庞然大物,喷吐着烟雾冲了过来。
李伴峰开着压路机来了。
让小川子上工,就是为了监视宋家森的举动。
看见了宋家森父子,小川子立刻给李伴峰送信。
深更半夜,野地一片寂静,李伴峰是三层宅修,极易被人忽视,靠着牵丝耳环的顺风耳,他听着声音找到了宋家森父子,回头带上小川子,提前在路上布置下了埋伏。
当初看过两家客栈对盘,李伴峰已经看出了门道。
野地对盘,比的不是拳脚,比的是口才、机关和心机。
榴园客栈找了的中年人,说了一堆漂亮话,最后把对盘打赢了,赢了就是赢了,没人在乎他怎么赢的,人家觉得他占理,就应该赢。
至于为什么砖墙忽然塌了,怎么就这么巧,砸中了那黑大个,这些事都没人计较。
就算有人计较又能怎么样?
于麻子死在了浑天场,他想计较,也说不了话。
轩客栈得罪了宋家森,能不能经营下去都两说,还敢在对盘上计较什么?
看热闹的会去计较么?
看完就算痛快了,其他的事,他们才懒得理会!
宋家森的想法是对的,别管明的阴的,能赢就行,在这点上,李伴峰和他的想法基本一致。
但是在细节上,两人也有一些区别。
宋家森从来没想过要公平比试。
李伴峰从来没想过要比试。
比什么比呀?
争输赢,非得上擂台么?
谁要和你上擂台了?
就算他们父子被胶泥困住,李伴峰都不打算硬刚,胶泥不粘铁,压路机的铁轮子正好适合下手。
压路机冲到宋家森近前,宋家森拿出匕首,投向了李伴峰的面门。
三层武修,这一击投得非常准。
可李伴峰三层宅修加二层旅修,一低头就躲过去了。
宋家森还想再找家伙,已经来不及了。
巨大的铁车轮子,直接压在了宋志毅的身上,膝盖往下,全都被卷在了车轮下边,惨叫声撕心裂肺。
宋家森有一只脚挣开了鞋子,借机后撤一步,拼上全身力气,拼命顶住了车轮。
三层武修,确实有力气,压路机竟然让他逼停了。
李伴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