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顺着门楣流淌,水落门迅速生根,一道无形的屏障,向山谷两翼蔓延。
屏障尚未封口,树人一头撞上了上来。
顶在门板后边的李伴峰被撞了个趔趄,树人的脑袋,顺着门缝戳向了李伴峰的胸口。
嗖!
唐刀一挥,把树人的脑袋斩下来一半。
三刀砍完,唐刀缩进了李伴峰的口袋。
树人不知道疼,还往里边撞,李伴峰抡起镰刀,对着树人一通劈砍。
纸片娇娘拼尽全力从身后抱住了树人,两人围攻之下,树人后退了半步。
他转过身,扯住纸片娇娘,撕成了碎片,回身再想对付李伴峰,却被屏障拦住了。
屏障成型了!
月份牌上的表盘,显示到了五点十七分八秒。
成了!
成功了!
水落门能顶住三分钟,能顶到五点二十!
树人在外边疯狂撞着屏障,李伴峰在门后紧紧顶着大门。
水落门很强大,树人拼命撞击,李伴峰只感受到了手臂上有些许震撼,大部分的力量都被水落门化解了。
李伴峰把心放了下来,现在只需要等到五点二十,然后跑路,然后再找水涌泉要东西,他要是不给……
砰!
李伴峰从门后飞了出去,仰面倒在了地上。
两扇门开了,开了一尺多。
门外站着秋落叶。
他刚才对着屏障随便踢了一脚,把李伴峰震飞了。
李伴峰立刻爬起来,冲到门边,把两扇大门关上。
砰!
又是一脚,李伴峰再次飞了出去。
重击之下,李伴峰肋骨断了两根,意识有些模糊。
吱嘎嘎嘎~
两扇大门缓缓打开,李伴峰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赶紧冲上去关门。
不能让大门打开三尺,否则屏障会消失。
砰!
门板撞在了李伴峰的脸上,李伴峰口鼻流血,颧骨碎了。
他刚关上大门,屏障外的秋落叶,在暴怒之下,一头撞了上来。
李伴峰腾空而起,飞出好远,重重落在地上,把腿摔断了。
“他妈的,水涌泉这老狗,就会用这破东西!”秋落叶这下撞得也有点猛,头有点晕。
吱嘎嘎嘎~
两扇大门再度分开,开了将近两尺。
就要三尺了……
得有人顶着大门,否则水落门会越快越大。
李伴峰真没想到,他以为立起了水落门,就算成功了。
他没想到顶住大门竟然这么难。
月份牌就在草丛里,时钟显示五点十八分。
还有两分钟。
拿什么顶两分钟?
没希望了。
没了……
……
呼~
随身居里,唱机的喘息,细若游丝。
红莲叹息一声:“恶妇,你叱咤一生,终究还是没熬过这一劫,也不知那疯汉还活着么?
他若随你一并去了,也算你们圆满,我永生永世困在这里,又算什么?”
……
李伴峰在乱草里支撑起了身子,他还活着。
腿断了,他站不起来,他用两只手奋力爬到了门边。
他关上了大门,从腰间扯出了一根藤蔓,穿过两个门环。
这藤蔓很结实,刀都砍不断。
他背靠着大门,用藤蔓把自己绑在了门上。
砰!
门板一震,李伴峰呕血了。
血很腥,很咸。
砰!
秋落叶又撞上了屏障。
李伴峰眼前一片漆黑。
砰!
李伴峰没感到疼痛,他什么都没感觉到,只知道血在不停的从嘴里往外涌。
砰!
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可能也不知道我的名字。
砰!
从认识那天开始,你叫我相公,我叫你娘子。
砰!
娘子,等我回来。
砰!
那次我回来的时候,把蓑蛾夫人招进家里了。
砰!
我对不住你。
砰!
你把我送到了外室,我站在门外,听着你和蓑蛾夫人拼命……
我站在门外……
砰!
我知道你在和蓑蛾拼命,
你救了我,我救不了你,
结果你伤成了那样。
我对不住你……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