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伴峰拿起一大把银元,在洪莹身上摩挲了一下。
洪莹怒道:“不要碰肚皮,那里痒的紧!”
李伴峰往上挪了挪。
洪莹更是恼火:“我是姑娘家,那里能碰么?”
李伴峰往下挪了挪。
“这里更不行!”
特么到底哪里行?
这妇人比娘子难伺候多了。
李伴峰逐一把银元放在长枪身上摩挲。
长枪不时冷笑一声:“庸俗之人,你给我拿这庸俗之物,你当我真看得上么?
我告诉你,一块银元只能碰一次,你若敢拿一块银元碰我两次,看我怎么拾掇你!”
不多时,一千个银元逐一都碰过了一遍,李伴峰蘸着胭脂,在长枪上,再次写下了她的名字。
洪莹。
“还叫我名字做什么?”长枪威势暴涨,随即又缓和下来,“我不都答应你了么?”
李伴峰壮着胆子,握住了长枪。
威势还在,但长枪并不抗拒。
离成功还差一步,还有宅子。
如果宅子不想让洪莹离开,李伴峰还得和宅子打一场。
这一点,洪莹也做好了准备:“我在这宅子待了许多年月,只怕它想把我强行留在此地,
咱们不要与这宅子纠缠,看准时机,尽快离去!”
李伴峰擦擦汗水,提着长枪,一直走到副楼大门,宅子并没有阻止洪莹和李伴峰。
洪莹想多了,这宅子早就受够她了。
洪莹稍微有些尴尬,对李伴峰解释道:“你这时机选的确实不错,这宅子正在酣睡,暂时还未苏醒,赶紧带我去你家吧。”
李伴峰带着洪莹进了随身居。
酒葫芦一声不敢出。
含血钟摆贴紧了牵丝耳环。
月份牌里的梦德捂住了眼睛。
老茶壶装着睡着了。
判官笔真的睡着了。
唐刀不顾一切飞进了二房。
李伴峰提着长枪,看向了唱机。
长枪还在说话:“这是你家么?这么快就到家了?你家住的离我原来的地方挺近的,
你这房子好奇怪,这是……这是什么房子?你是什么人?”
洪莹察觉到房子不对,咆哮一声道:“你骗我,你敢骗我,这到底什么地方,这里是……”
她发现不止房子不对,里边还有东西。
“恶妇,我闻到你味道了,这是你的老巢,我特么……”
李伴峰紧紧攥住长枪道:“动手!”
一团蒸汽扑来,紧紧裹住了长枪。
长枪身躯一颤,从李伴峰手里挣脱出来,回身要刺李伴峰。
蒸汽抢先一步把李伴峰护住,娘子高呼一声:“相公,剩下交给小奴!”
刚才扯住洪莹那一下,已经给娘子争来了先手,娘子用一团蒸汽把李伴峰送进二房,封住房门,和洪莹撕打起来。
李伴峰趴在门后,听着两人一边撕打,一边叫骂。
“恶妇,你特么敢来算计我,我正愁找不到你!咱们今天就做个了断!”
“贱人,你特么跟我说什么了断?把你这张脸夹在桃子里算了,反正你也豁出去不要了!”
李伴峰听着着急。
娘子,你骂她做什么,她也听不见。
厮杀半响,娘子似乎没占到便宜。
这是李伴峰的宅子,她是李伴峰的宅灵,在随身居里打,娘子居然还没占到便宜?
这可怎么办?
李伴峰也想不到帮助娘子的办法。
呼哧~呼哧~
娘子声音急促,似乎是吃了亏。
喇叭口传来一阵嘶鸣:“相公,助我,意念开窍!”
“怎么开?”李伴峰听不太明白。
“相公集中意念,给她开个窍。”
“哪个窍?”
“耳朵!”
李伴峰集中意念,只想着耳朵的形状和模样。
等到想到耳洞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声惨呼。
这声惨呼来自洪莹。
她耳朵通了。
李伴峰没想到宅修和宅灵还可以用这种方式配合作战。
这应该娘子吃了玄蕴丹之后,开创的新战法。
洪莹聋了这么多年,耳朵通了,理应高兴才对。
可在唱机面前,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娘子开唱了:
“春日青草生,战衣细细缝。
夏日红开,鼓角声隆隆。
秋日黄叶落,阵前取敌首。
冬日白雪飞,洒血祭英灵!”
娘子唱起了这首悲凉的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