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到其他村子里买了不少家禽和牲口回来。
肖叶慈无言以对。
李伴峰看着肖叶慈道:“在山寨里,除了我,每个人受过的苦都比伱们母女多,对吧?”
“是的呀,他们在这待的时间都比我们长。”
“你说这个地方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村子?”
“不,不晓得……”
“是先有圣人,还是先有了这些村子?”
“不晓得……”
“他们受了那么多苦,可只要日子还能过得下去,他们就能把受过的苦都忘了,你说这是为什么?”
“我,还是不晓得……”
肖叶慈确实不晓得,但她知道李伴峰没有说错,山寨里的人现在都想着踏实过日子,再让他们出去打劫,他们肯定不愿去。
李伴峰压低帽檐,起身道:“我明天要见圣人一面,你和你闺女先商量好,如果我找到了出路,你们愿不愿意离开。”
肖叶慈沉默不语。
李伴峰离开了山寨,找到了一个僻静地方,进了随身居。
“相公,明天到了约定的日子,你真要去见那位圣人?”
李伴峰默然片刻,没有回答,转而问起了另一件事:“娘子,洪莹算是我的宅灵么?”
娘子有些生气,但这个时候不能乱使性子:“相公当面叫出了她的名字,这贱人也当面答应了,她自然算是相公的宅灵。”
李伴峰又问:“深宅大院之技,在她这里有用么?”
洪莹语气阴冷道:“负心郎、恶妇人,你们到底想谋划什么?我明明白白告诉你,别想算计我,老娘不吃你们这套。”
李伴峰道:“我没想算计你,我只想在你身上借点东西。”
“你想借什么?想向我借技法?”
李伴峰摇头:“我没想借技法,暂时还没想,对付那位圣人,单靠技法没用,
我想向你借一些威势。”
唱机思索片刻道:“相公是想吓唬住那位圣人?”
洪莹冷笑道:“原来是想用狐假虎威的手段,疯汉,你可想仔细了,这事情若是被那圣人拆穿,你还能活着回来么?”
李伴峰道:“那就多借我一些威势,让他没办法拆穿。”
嗤嗤~
“倒也是个办法,”唱机把喇叭口转向了洪莹,“听相公的话,把你战场上的威势都拿出来。”
“恶妇,那疯汉发疯,你也跟着疯,你知道这么做得冒多大风险?那疯汉稍微露怯,这条命就没了!
为今之计应该躲着不去见他,那疯汉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就一个口头之约,为什么非得那么在意?”
“躲着不去见他?”李伴峰问道,“躲到哪去?躲到什么时候?这是他的地界,我迟早还不是要落在他手里?”
李伴峰说的没错,只要不离开贱人岗,他的性命就一直在圣人手里攥着。
唱机拿定了主意,用蒸汽裹住了洪莹:“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洪莹怒道:“你说定下就定下?我凭什么答应你们?”
唱机道:“咱们相识这多年,你应该知道我性情,你帮衬了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咱们之间的那些事情,只要你不想说,我可以不再逼问你,只要你真心实意帮我相公这一回。”
……
沿途之上,每经过一座村子,全体村民都提前一个钟头在村口跪迎,直到圣人离去,没有一个人敢起身,他们还要再跪一个钟头,以此表达对圣人的崇敬。
晚上十点,辇车来到了恩公寨。
听说圣人亲自驾临,恩公寨里的所有人都躲进了山洞里,只剩下肖叶慈母女壮着胆子留在了山寨。
李伴峰坐在木屋里,正在沏茶。
白衣弟子率先走进了屋子,对李伴峰道:“师尊在门外等你,他说让你出去说事。”
李伴峰摇摇头道:“那不行,让他进来回话。”
白衣弟子如实转达,圣人笑了一声,从辇车上走了下来。
从他双脚沾地的一刻,随行的所有弟子都跪在了地上,脑门紧紧贴着地面。
要不是李伴峰之前下过禁止下跪的命令,估计恩公寨里也得跪倒一大片。
圣人进了木屋,坐在了李伴峰对面。
李伴峰倒了一杯茶,自己端着喝了。
圣人笑了。
看模样,这人似乎四十多岁,也戴着一个圆顶帽子,脸颊清瘦,面色白皙,留着两撇八字胡。
能看出来这是一个非常有地位的人,但和李伴峰想象中的圣人形象完全不同。
圣人问李伴峰:“我把话说明白了么?”
李伴峰摇摇头:“你还没说呢。”
“你是聪明人,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