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宗宪的奏本到了内阁首辅杨一清手里,杨一清看后,觉得此事甚大,他认为嘉靖皇帝看了,一定会马上杀了汝王,他和汝王有交情,他想先与太后商量一下。”
“杨一清拿着奏本让张太后看了,张太后大吃一惊,此奏本皇帝一看,汝王必死无疑,我毕竟是他亲嫂子,这个胡宗宪好大胆子,朝廷命官不请示也敢杀,她秘密指示杨一清,务必去死牢中见到汝王,问清楚情况再做决断。”
牢头杨差超正在牢门外悠闲地剔牙,突然见内阁首辅杨一清亲自前来,顿时受宠若惊。
“杨大人来这里有何贵干?”杨差超哈着腰问道。
杨一清微微一笑,“我要见汝王。”
“这……”杨差超面露难色,“牢中规矩多,得层层上报。”
杨一清从袖中掏出一锭金子,塞到杨差超手里,“你懂的。”
杨差超嘿嘿一笑,“请随我来。”
汝王颓废地坐在牢中一角,整个人瘦得跟猴儿似的,一头长发乱糟糟,浑身脏得跟泥巴人儿似的。他气若游丝地躺在草堆里,一看就知道日子不好过。
“汝王受苦了。”杨一清轻声说道。
汝王抬头看了眼来人,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是内阁首辅杨一清。”杨一清自报家门,“是张太后让我来看看你。”
“啊,是杨首辅啊,快救我出去,我要出去,我要见太后,我要废了朱厚熜。”汝王突然大叫起来。
“嘘,小声点,我这不是来了吗,我是偷偷来的,让别人听到就不好了。”杨一清小心翼翼的说道,
汝王听到奏本情况后,全身颤抖,突然大哭起来,他瞪大眼睛,“这胡宗宪真是王八蛋,竟敢擅自处死朝廷命官巡按使刘孚伦?”
“汝王还记得前些日子你派出去的给各藩王联系的亲信吗?”杨一清缓缓说道,“他们被胡宗宪给灭了。”
“什么?”汝王差点没从地上跳起来,“他凭什么这么做?”
“凭他是抗倭副将。”杨一清叹了口气,“对于倭寇细作他有先斩后奏之权。”
“可恶!”汝王气得咬牙切齿,“我要禀报皇上!”
“皇上派的也有锦衣卫和东厂的人,他已经知道了。”
杨一清说,“胡宗宪的奏本现在还在我手里。”
汝王愣住了,“那怎么办?”
“你先别急。”杨一清安慰道,“太后让我来问你清楚情况再做决断。”
牢头杨差超在一旁插话,“两位大人,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去巡逻了。”
“你去吧。”杨一清摆摆手,“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杨差超嘿嘿一笑,转身离去。
“汝王,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必须冷静应对。”杨一清说,“太后让我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汝王点点头,“你说吧。”
“你为何要谋反?”杨一清问。
“这天下本来就应该是我的,我哥哥驾崩,弟弟接皇帝不是天经地义之事。”汝王回答。
“那还有九王爷呢,再说朱厚照皇帝有遗诏。”杨一清沉吟片刻,“其次,胡宗宪为何要擅自处死你的使者?”
“九王爷太仁慈了,他这事我不知情,宁波之战那天,我专门请胡宗宪到府上,胡宗宪同意和我一起起兵谋反了。”汝王说。
“竟然有这种事!”杨一清大吃一惊,“汝王,你要想活命,有两个办法,一是死不认罪,毕竟你没有真的起兵谋反,你要反咬一口,说胡宗宪在抗倭过程中,势力逐步增大,有谋反之意,宁波之战那天,是胡宗宪找你商量谋反之事,当时有别人在场吗?”
汝王战战兢兢:“有我小舅瓜子张令,是张太后的远房侄子。”
杨一清点点头,他告诉汝王,他会派人给张令说清楚,也让张令的父亲张一鸣领着张令见见张太后,务必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他来过。
第二杨一清还告诉汝王,万一事情不成,皇帝还会提审他,让汝王啥都不说,装疯。
汝王不顾身份,头磕的像筛子筛黄豆一样。
他感激涕零地跪在杨一清面前,说:“杨首辅,您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您找到张令,他定会给您3万两黄金经费。”
离开死牢后,杨一清决定立即向张太后汇报此事。他深知张太后心系大明社稷,并不想让汝王,此事若能得到她的支持,胜算便多了一分。
“太后,关于汝王一案……”杨一清跪在张太后面前,将死牢中密谈的情况一一禀告。
“杨爱卿,你为大明着想,实乃社稷之福。”张太后感慨道,“你放心去办,哀家定当全力支持。”
杨一清心中一暖,感激涕零。然而,他并未察觉到,暗中正有一道冷冽的目光正紧紧盯着他。
杨一清千算万算,却漏算了一个人——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