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
赵长河摇摇晃晃地揭帐而出。
马上有守卫紧张兮兮地赔笑拦住,操着不甚标准的中原官话问: “赵先生,您要去哪?”
赵长河斜睨着他: “怎么,我是客人还是俘虏呢?要去哪你管得着么?”
“呃,不是,咱们这好歹是军营,不好乱走的……”
赵长河扫过一圈守卫,笑道: “那你们可汗有没有说过好好好伺候贵客?”
“有,有的……”
守卫们说着说着,不知为何慢慢的就感觉这赵先生越来越尊敬,可汗交待的好生伺候无限地放大,暗中吩咐的看着他们别让他们离开渐渐地忘到了脑后。
不止一个守卫如此,周边被赵长河目光扫过的几乎同时都泛起了这样的感觉,被他的语言引导着思维,越发迷糊。
当触摸到了秘藏之门,精神已经可以一定程度去调动,源自极乐大法的精神控制原本较为鸡肋,如今已经可以正式进入应用。
弥勒教一开始主要是把这套用来忽悠教徒的时候动摇心灵的,不过后来变歪了,用来搞女人的更多,可赵长河还是觉得这玩意用来搞男人更有意义……
它与自己血煞功的惊惧效果是一个意思,能够融合运用的话,这玩意将来在战局之中还能发挥意想不到的重要作用。
比如现在。
当初忽悠姑苏陆家守卫时,是必须通过易容改妆来配合效果的,而且面对的人也少。这里这么多人,没有易容,光明正大地直接用语言来触动引导,是质变的尝试。
效果确实不错……在绝对实力的差距之下,这些士兵根本抵抗不了这样的精神引导,一步一步顺着他的话语往下走。
“我要去方便一下。”
“呃,帐篷里有夜壶的。”
“我就是不喜欢用夜壶不行么?大男人随便找个转角不就完事了?”
“先生说得也是……”
“不想我在军营晃荡,那你们跟着我不就得了。”赵长河转身走向帐边拐角: “都来都来。”
一群守卫迷迷糊糊地跟了过去。
身后红影闪过,岳红翎已经趁机离开,遁入黑夜。
赵长河看着岳红翎隐在后方黑暗里,才笑眯眯地停下脚步在帐后放水,随口道: “可汗是不是在接待新客人?”
“是的。”
“现在还在饮宴么?他们也是留在帐中歇着呢,还是另有客帐安排?”
“可汗在主帐待客呢,肯定不会留在主帐里歇息,另有客帐的。”
“那客帐在哪?同为客人,我要去拜会一二。”
“哦,先生跟我来……”
不知不觉间,守卫们都忘了自己原本的使命是什么了,连伺候撒尿都伺候了,这不就是仆从嘛,主人说要干什么就干什么。
赵长河一路跟着守卫们七拐八绕,到了原本绝不可能找到的帐篷位置。
沿途其他族人甚至都不知道他是谁,有部族士兵带着光明正大的连个质疑他们在干嘛的人都没有。
到了附近,赵长河远远看着那边帐篷的守卫,很是和蔼地挥手: “好了,你们去忙。”
守卫行礼而退: “先生早点休息。”
赵长河目送他们远去,忽地一闪,躲进了拐角的黑暗。
岳红翎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边,眼神诡异: “喂……”
“啊?”
“你、你是不是对我用过这种招数?所以我才会泥巴糊了眼看上了你,对不对?”
赵长河哭笑不得。
岳红翎也知道自己问得无理,哼唧了半天才道:
“反正你以后不许对其他姑娘这么用,否则在下第一个取了你的脑袋!”
“嗯嗯,你确实在下。”
岳红翎柳眉倒竖。
赵长河一拉她的袖子: “人来了。”
岳红翎收了身,悄悄蹲在他身边。
远处火把连成的路径之中,巴图正亲自送乌拔鲁的使者过来,只从这一幕,大致就可以看出巴图心中的倾向。
两人同时握住了刀剑柄。
…………
巴图接待使者的宴会,规格可比接待赵长河小俩口的规格高多了。
从内心深处他就觉得和赵长河的接触见不得人,而面对大汗来使他在心态上就是矮了一头的,隆重无比,一场酒宴大宰牛羊,女子起舞,族中重要人物聚于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