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功法。单论王道宁自身,恐怕加上完整的镇海剑也就是和崔文璟带着残血清河剑半斤八两,崔文璟是着了海族秘技的道。
但即使着了道,崔文璟一样能重创王道宁。恰好自己及时赶到,本来老崔完全不会伤成现在这样的。
夏龙渊那一拳是压垮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无论是伤情的恶化、还是心理上的打击。
夏龙渊一拳显然是等待已久的,结合前后表现,基本可以判断他坐视王家造反就是为了引出王家后面的海族,否则无法解释他留着王皇后干什么。
他只是为了海族,既不是在救崔文璟,也不是在救他赵长河。
和瞎子一样的,瞎子只会为了天书出手。
他赵长河深陷险境不知多少回,何时见过夏龙渊和瞎子来救过命?更别提这一回他和海族压根还没接触,招都没出呢,险境并不凸显。赵长河很清楚,夏龙渊这一拳根本和自己没关系,如果躲不过,一样被轰死在那里。
自己生龙活虎,能躲得开,也就罢了。老崔呢?要不是自己护了一下,老崔都已经成肉泥了。
不管崔文璟的坚决抵抗有多少出于他自身的考虑,客观上那就是在为大夏守土,夏龙渊却只在乎他“引出了神魔”,为了刹那即逝的逮住海族神魔的时机,误伤轰死都不在乎。
那一刻,崔文璟是不是心都凉透了……
真是不当人啊……难怪全天下就没有一个说夏龙渊好话的,可能以前唯一能说他两句好话的就是他赵长河自己,但这一次也是把好感给败光了。
还不如瞎子,瞎子再冷漠,起码还没发生过对自己人出手的事情。
当然这些就没必要和央央说了,让她去记恨夏龙渊并没有什么意义。赵长河沉思良久,还是道:“好好照顾你爹,我去一趟京师,很快回来。”
崔元央以为他只是去找唐晚妆问化生莲的,忍不住拉着他的衣角:“我们派人去问唐首座不行么……我、我怕你不在……”
赵长河摇了摇头,低声道:“我有很多事要和晚妆商量,也有些事要问一些人……”
顿了顿又道:“昨天由于突然的暴雨,王照陵暂停了攻城,导致我们血神教的奇兵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王照陵只是暂退,并不是被击败。等王家消化了岳父和王道宁两败俱伤的消息之后,他们一定还会继续发动进攻,为了背后几乎不设防的清河,璞阳一线绝对不能丢。”
崔元央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赵长河慢慢道:“央央,崔家的人并不全是一条心的,岳父这一次的坚持许多人未必能理解,他一倒下,人心可能各异。相反……王家却必定众志成城,而你哥哥短期内最能信任的帮手,或许只有你一个……他的压力很大。”
崔元央怔怔地看着他,良久忽地一笑:“赵大哥放心央央已经不是那年的央央了,我都玄关八重了!”
赵长河看着她的笑容,眼里有点恍惚。
修行另说……只是那时候穿着兔子装、抱着膝盖坐在墙角的小丫头,终究要随着乱世来临一去不复返了。
如果没有王家之乱,这一次自己到清河,本来是该和她议亲的……但现在不管是谁心里,都再也没心思提这件事情。
“我知道我家央央是武学天才。如果说王家这次叫做怒海起狂澜,说不定挽狂澜于既倒的是我家央央。”
崔元央:“……”
狂澜可不仅起于王家。
如果这算挽狂澜于既倒,那又有谁能扶大厦之将倾?
赵长河没再多说,轻轻拥着崔元央,在她粉嘟嘟的唇上轻吻了一下,柔声道:“保重,夫人。”
说完大步出门,跨上乌骓疾驰而去。
崔元央怔怔目送他的背影,不觉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