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一直对波对下去,也就够了……旁人眼中那就是他与玉虚旗鼓相当,足够声名大噪。
玉虚显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渐渐地赵长河就发现,刚才被空释击散了的各种气劲其实并未散去,依然缭绕在他身周,而随着玉虚后续的进攻,那些气劲又被缓缓调动起来,在空释身周形成了全新的太极,如同巨大的磨盘,慢慢旋转。
旁人无法得知身处其中的空释会是怎样的感受,赵长河却清晰地感觉,要是换个弱一点的在里面,早特么成肉泥了。
这种柔劲有点意思,和他赵长河惯用的刚猛完全相反,但很好用。
旁人眼中空释在漩涡之中被带得打起转来,越转越快,实则是在消弭这种柔劲漩涡,虽然打转,对他毫无伤害,正在伺机反攻。
还没等他伺机,玉虚就再度推出一掌。
这一掌看似一点力量都没有……实则是顺着空释旋转的方向给了一个拉扯,单是惯性就带得空释离开了原地,向人群里转了进去。
一旦栽进了人群,那丢人也丢完了,胜负便分。而从头到尾玉虚都可以胜得没有半点烟火气,神州
恰恰空释旋转过来的方向就在赵长河与戴清歌的方向,赵长河竟捕捉到了空释旋转之中一闪而过的笑意与杀机。
赵长河心中咯噔一跳,暗道不妙。
如果仅以空释目前表现出来的佛法,他确实抵抗不了这一转,只能栽进来。但如果空释是波旬呢?人家还藏着魔功呢?而且他的魔功极其擅长伪装,当他转进人群,魔功四散杀了人,在面上看去却是玉虚失误让劲气四溢导致围观民众受伤甚至死亡,这玉虚的脸岂不也是丢完了?
他根本就不需要正面击败玉虚,只需要丢玉虚的脸就够了!
心念刚闪到这里,空释已经转进了人群,人群正要向边上散开,那原本柔和环绕旋转的太极气劲忽然变得片片如刀,如风刃一般刮向了周边。
玉虚在台上神色大变,这种距离之下谁能来得及阻止?
却见站在戴家公子戴清歌身边看似“随从”的汉子悄悄伸出了一只手指头,轻轻戳在风刃刚起的方向。
当气劲转为风刃,已经不再是玉虚的气、也不是空释的法,那是溢散的风。
风可如刃刮人,也可清爽宜人,只看是否有神御之。
相比于是否泄露行藏,周边百姓的生命更加重要。
周遭围观民众压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清风拂面,在这寒冬挺冷的,但什么事都没有。
倒是空释有点事儿……他显然看出了是有人捣鬼,但又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出手揍这个搞事的,心中一转,索性装着控制不住身躯,跌跌撞撞地撞向了赵长河。
能把这货撞死撞伤,也算一举两得,既让他知道不是谁的闲事都能管,也可以继续让玉虚背上“误伤”民众的锅。
“这位大师,这里人多,转回去好点。”一只大手搭在他的肩头,顺着旋转之力又是一拨。
这一拨可就不是御风之力了,那是赵长河自己赖以成名的血修罗体千钧之力,狂暴无比。空释哪想得到刚才看着还是个潇洒御风的武者突然变成了一个暴走巨兽,猝不及防之下被生生拨转回去,跟个陀螺似的滴溜溜转回了原地。
转圈之中急促扫过赵长河化妆过的大众脸,正笑眯眯地向边上一个公子哥说着:“这金灿灿的光头陀螺挺好玩的,歌少可以做一批卖,估计会很抢手。”
周遭一阵哄笑。
空释紧急刹住身形,气得差点一口血没喷出来。
在自己不显露魔功的情况下,输本来没什么的,要的就是“能与玉虚相抗许久”并且“迫使玉虚失误伤人”,那就足够了。结果现在伤人没伤成,原本“相抗许久”攒下的面子被这句陀螺一说,什么面子都没了,明天长安传言之中就只会剩下一只金灿灿的光头陀螺。
这一战可谓大败亏输,莫名其妙地输在了一个不知哪冒出来的大众脸手里。
空释深深吸了口气,平静道:“玉虚真人果然修行精深,无愧神州魁首,受教了。另外这位……”
他指了指赵长河,问道:“这是哪位乱世榜强者?”
玉虚适时道:“这位小兄弟只是看出了风向,利用惯性拨弄力量,倒未必是乱世榜强者,不过潜力可嘉。”
赵长河与他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
玉虚很和蔼地问戴清歌:“这位小兄弟有几分面熟,莫非是京兆戴家的公子?这位是戴公子的兄弟么?”
戴清歌大有面子,挺胸而笑:“这位是我家客卿秦九,也是我兄弟!”
玉虚怔了怔,似有深意地笑:“秦九……好名字……可擒九幽。”
赵长河张了张嘴,目瞪口呆。
谁擒九幽了,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啊。
玉虚首次起身离开高台,冲着空释等一群和尚合十一礼:“诸位大师若是无事可在本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