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前辈的事情上面。
刹那间,沈仪心中的警惕深了许多。
然而下一刻,那女人浅浅笑着,略显温和的嗓音,却是让沈仪平静的面容上,终于是掀起了一丝波澜。
“沈宗主,不必拘谨,请坐。”
话音间,她轻轻拍向的地方,并非旁边的桌椅,却是那玉塌的左侧:“莫要误会,你身为宗主,身份还要高于我,身居次位,总归是有些不合适。”
“……”
沈仪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如何暴露的,但先前的想法却是得到了证实。
果然,这龙妃早就盯上自己了。
念及此处,他也不再迟疑,干脆利落的走到那玉塌前,和那龙妃并肩而坐。
这女人对身份层次的看重,光是从那九十九层楼中就可窥一般,倒也符合现在的举动。
不过,这还是沈仪第一次离一尊合道境巨擘如此近,甚至比当时和清月宗主同乘时还要近些,况且现在身旁之人还是一头妖魔,难免心绪有些复杂。
这要是能将其斩杀,自己接下来的修行之路,不知道得有多顺畅。
“你是觉得我有些势利?”
龙妃又是嫣然一笑,在那成熟韵味的衬托下,顿时美艳的不可方物。
她很快收起笑容:“什么身份的人,就做什么身份的事情,和什么身份的人打交道,互相警惕,各有顾虑,这样才不容易起乱子,这是你们南阳宗教给我的道理。”
“你很喜欢猜别人的心思?”沈仪侧眸看去,眼中如古井无波。
这种被人看穿和戏耍的感觉,还有对未知的不安,真的让他很抗拒。
“不止是心思,还有对味道的敏锐。”龙妃柔声解释道:“这是我紫髯白龙一族天生的本领……譬如你身上那淡淡的蛇女的血气,还有黄煞毒龙……乃至于新鲜的琉璃青凤的气息。”
“我查探过宝花宗的事情,再加上这蛇女血气,所以我知道你是南洪来的,其实无论你信不信,我没有想要杀她,毕竟我与祁大并无夫妻之实,也不在乎他有多荒淫,只是不希望他在外面留下子嗣,影响我的计划,所以故意吓唬吓唬她们而已。”
“琉璃青凤一族我还算了解,族中天骄强者,并没有楼外那一位,且我虽眼力粗浅,毕竟虚长几岁,能看出她身上的古怪,至少不是纯粹的活物。”
“这会让我想起水月商盟处,南阳宗主曾唤出过类似的青犀傀儡……恭喜沈宗主,制傀手段又有了精进。”
龙妃似乎很希望沈仪能放下警惕,干脆利落的替其解释了心中的疑惑。
但随着她说的越多,沈仪那张白皙脸庞上蕴藏的杀机,哪怕极力掩饰,却也愈发浓郁起来。
他从未想过,在南洪的外面,居然会有一尊合道境的强者,对自己达到了一种了如指掌的恐怖程度。
“你……”
龙妃顿了顿,终于无奈笑道:“罢了,今日请沈宗主过来,也不是为了交友的,一则是想跟您道个歉……当初的事情,尽管父王已经与紫菱彻底断去了父女关系,但终究乃是我东龙宫负了诸君,负了玄庆。”
沈仪本就不是轻信于人的性格。
何况是在对方无论是实力,还是掌握的消息,都远超自己的情况下。
这本就不是一场公平的谈话。
再加上玄庆的前车之鉴,他干脆的掠过了这个话题:“龙妃可还有别的事情?”
“第二件事情就是,在通常情况下,祁大调不动一兵一卒,也请不动合道境的助力,只要南洪七子莫要过于招惹他,待我手中的事情办完,自会将他喊回来。”
龙妃轻声道:“故此,也请沈宗主稍微平息下怒火,不要在洪泽招惹太多事端,以我的身份,实在不便出面再去帮南洪七子什么。”
对于境界相差极大的两者而言。
这已经算得上是无比委婉的提醒了。
沈仪本应该感激涕零才对。
但他只是略微抬眸,注视着龙妃的眼睛,认真询问道:“请问龙妃,什么事,办多久?”
“执掌西龙宫。”
龙妃面对这年轻修士,竟是没有半点轻视,仿佛真的将其当作了南阳宗主,而且不是现在的七子,更像是在面对当初盛极一时的七子:“在没有足够实力支撑的情况下,好心经常容易办坏事。”
“我们希望,当初的事情不要再发生第二次。”
“至少……东龙宫应该有决定自家人该做什么的权力,而不是眼睁睁看着旁人商议,连一句话都插不上。”
说到这里,她缓缓起身,朝着楼外眺望而去:“哪怕敌不过那位尊贵的存在,再怎么说,也要拥有掀起些风浪的力量,让他想要向上面瞒住洪泽发生的事情时,需多费些心神。”
“言尽于此。”
龙妃回眸朝着沈仪看去:“今日交谈之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