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放。
在这样的时刻,韩煦的表情同样平淡,他好像完全看不出庄高羡的杀念,只道:“因国势而洞真,是治政有德,乃官道之本。借国尸洞真,朕就不知如何形容……你说的差距,朕也想瞧瞧在哪里!”
话音才落下来。
黑白两道冕服身影,便杀到了一起!
长河无波澜,连游云也不曾移位,都受山河同镇。
但以此交战二者为中心,所有的元力全都绞成一团,天地难见本色。
在太虚会盟正式开启之前,庄雍两国国主,先为天下戏!
……
……
龙宫之门,隔绝时空。
天下风起云涌,龙宫之中也群星竞耀。
姜望只身离席,去为龙君备礼,人们或有所思,或无动于衷。
离齐之后,姜某人已无靠山,想要阿谀一下龙君,赢得些许照拂,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
只有殿门合拢,隔断了那独行的身影。
林正仁坐在大殿角落,忽然心生惧怖。
姜望要去做什么?
去拿什么礼物?
没有足够的情报,不知道太虚会盟这件事,不知道庄高羡已经离国而去。让林正仁跟真相之间还有一段距离。
但与生俱来的谨慎,还是令他感受到了不安——他当然不会为姜望或者庄高羡的危险而不安,令他不安的是对于局势的未知,让他充满了不确定感,不知道如何把握自己的命运!
姜望一定要做什么了。
以他对姜望这么多年的研究,他非常确定这一点。
但神临杀洞真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他也下意识地避开了这种猜想。
最焦虑的是……现在庄高羡、杜如晦对他已经戒备非常,核心的隐秘绝不与他共享。他这次只知道自己要代表庄国参与龙宫宴,需要尽力好好表现,但完全不知道庄高羡、杜如晦还有什么计划。
也因此无从揣测。
姜望究竟要做什么?
庄高羡又有什么行动了吗?
自己这一次又将在棋盘上被如何摆弄,扮演什么角色?
南斗殿的龙伯机忽道:“姜望既然去取礼,我们需要在这里等他么?”
“自是不用。”黄河大总管福允钦道:“龙宫宴是天下天骄之宴,非独为一人所设。宴会如常进行,姜望错过多少,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是这个道理。”斗昭吃了几著,便拿起酒杯晃了晃,等旁边的侍者为他倒酒,同时语气随意地道:“但既然李一、苍瞑不来,姜望又不知要忙多久,我在这里陪你们这群臭鱼烂虾作甚?”
殿中本来平静了一阵,这会又被他气倒一片,沸反盈天。
训练有素的龙宫侍者,倒酒时全无表情。
旁边的钟离炎死死盯着酒液,恨不得用眼神给酒下毒。罪大恶极斗小儿,这般过嘴瘾的时候,不知道加个“们”字么?有朝一日权在手,老子必把你流放到陨仙林!
斗昭也不管龙伯机的表情,更不在乎被他言语波及到的一切,只懒懒地对敖舒意道:“龙君陛下,您为此次龙宫宴准备了什么好东西,不妨现在就拿出来给我,也免得浪费时间——我急着收工,等会还要宰了夜阑儿。”
夜阑儿丝毫不恼,反是笑道:“斗昭啊斗昭,楚国有你,恐怕不是福气。姜望在我面前都要落荒而逃,你打算怎么宰了我?”
她乃三分香气楼天香
当初能够得到楚天子认可,代表楚国出战黄河之会无限制场。她夜阑儿怎会是弱者?在道历三九一九年,也是准备与计昭南、黄不东这样的强者争锋的!
今日能够代表三分香气楼,来到这龙宫宴上,她更是早已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要在天下立旗,三分香气楼如何能不展现实力?
她先于斗昭神临那么久,虽然言语并不张狂,但对自己的信心,也是丝毫不少。
“这也简单。”斗昭轻蔑一笑:“龙君陛下刚才不是想看剑舞么?我的刀法比姜望有过之而无不及,便以刀代剑,同你在龙君面前,舞上一曲。曲终你若未死,我便放过你这次!”
夜阑儿很好的管理着她的表情,笑得恰到好处:“龙宫盛会,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厮杀,未免无趣。不如加点彩头?”
“你要什么彩头,我都应允你。”斗昭毫无犹疑:“只要你肯下场厮杀。”
夜阑儿美眸生波:“若是一曲舞毕,你未能杀我。我也不要你放过,宴后仍能继续你的追杀。我只要你代表楚国,承认我三分香气楼的自主。你可答应?”
“这事岂能做赌?”左光殊立即出声:“无论什么情况,三分香气楼都不可能得到承认!你们之间的厮杀,是你们——”
“我答应了。”斗昭淡淡地说道。
左光殊气得俊脸发红:“斗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