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才想着把我们支开。”
重玄遵道:“她应该是想支开你们的,毕竟我一个人出事,还好解释。这么多人一起出事,血河宗就说不清……当然,但你们若是真的入局莲子世界,也不排除血河宗改变主意。”
他看了看姜望和斗昭:“毕竟你俩也是有天赋的。”
‘有天赋的’斗昭很不爱听重玄遵说话,只问道:“寇雪蛟呢?”
重玄遵指了指天上的血雨。
“你杀的?”斗昭居高临下地瞧着他,像是在审犯人:“用了几招?”
重玄遵也不恼:“我没来得及。”
“那是谁杀的?”
“许希名。”
默默旁听的卓清如眼神一震,追问道:“冠军侯也见过许希名?”
重玄遵道:“我没有亲眼见到,但他的确斩出了杀死寇雪蛟的那一剑。我也是在寇雪蛟死了一段时间以后,才发现她已经被杀死。”
姜望问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那引你入局此世的,到底是寇雪蛟,还是许希名?”
“是寇雪蛟。”重玄遵笃定地道:“当她被杀死的真相出现后,她的死亡才确定。在此之前,她都在做她未做完的事情。”
他又看向正在试图寻找痕迹的卓清如:“许希名杀死寇雪蛟的地方不在这里。”
卓清如默默地坐了回去。
“血河宗对现世天骄有所企图?”斗昭傲立于穷奇之角,仰看风雪:“难怪我一来祸水,他们就发动。”
重玄遵笑了:“我说的话,你是一句都不听啊。”
姜望若有所思:“卓师姐她们讲过血河宗让贤的传统。我还在好奇,那么多有名有姓的天骄,怎么入主血河宗之后,没有给血河宗带来任何变化。五万四千年过去了,血河宗还是当初那个血河宗。那时候我觉得,或是权责所至。是血河宗所承担的责任,要求血河宗始终如一。现在想来,其中大有问题!”
对天才的邪门需求,历来并不罕见。
佑国那只巨龟,不正是先例么?
其背后的景国,还是现世
卓清如这时加入讨论:“你是觉得,那些入主血河宗的天骄,都变成了傀儡,后来都不为真?血河宗有某种掠夺天赋的力量,这才使得血河宗五万年真君不断代?”
姜望道:“我只是觉得,或许存在这样一种可能……如此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们几次三番邀请重玄遵。就连霍士及死了,也不放弃。”
宁霜容横剑于膝,端正地坐着:“冠军侯一开始就拒绝血河宗,是因为察觉他们有问题吗?”
“那倒没有。”重玄遵摇了摇头:“霍士及再怎么说也是衍道真君,岂会在我面前露出破绽?我彼时只是对血河宗不感兴趣。等待后来寇雪蛟再来找我,我才觉得有些不对,他们太殷切了些,又太不顾忌搬山真人的情绪……但那时候我也没有多想。血河宗怎么样,与我无关。直到阮监正找到我,说及前因后果,我才决定来这一趟。”
他端起茶盏,漫不经心地道:“霍士及还有债务在我们齐国,想要一死了之,怎么可能?
“你的意思是说,霍士及其实未死?”姜望惊了一下:“他镇祸水的时候我亦在场,当时明明出现了衍道奇观……几位大宗师也没有发现异常。”
“只是说有可能,还不能确定。”重玄遵道:“但欺骗现世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血河宗经营祸水那么多年,总有不为人知的手段。无非付出一些代价……只看值不值得。”
如果真能做到,真可以成功瞒过当时在场的几位大宗师。
那对霍士及来说,再大的代价也应该是值得的。
因为他可以金蝉脱壳,摆脱齐国对他的钳制。
身为大楚卫国公之后,斗昭一听债务二字,就明白了当初齐夏战争里,霍士及出手的原因——在
他也因此想得明白,霍士及假死脱身的必要性。
“好了,别废话了!”斗真人大袖一挥,红衣飘展:“所以现在咱们是要怎么样?打碎这个破地方,还是去干点别的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重玄遵淡然道:“喝茶。”
他又抬手指着血色倾落的天穹:“你要是实在闲得慌,也可以试试斩断它的侵蚀。”
斗昭的眼睛看着他的手指。
他不动声色地收了回去。
轰隆隆隆!
变化就在此时发生。
血色的侵蚀仿佛终于抵达某个临界点,在此世至高处,骤然炸开一道血色的闪电!
这道树状的曲折的血色电光,仿佛把天穹撕裂了。
而又从那裂隙里,迸出更多的血色电光。
整个莲子世界都被血光照得鲜红一片,万千血电落九天。
末日已临。
轰隆隆!
一道庞巨如险峰的血色雷柱从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