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大哥这是回光返照啊。”
周临梦猫哭耗子,撒了两滴同情泪,吩咐身边的小厮,“去,瞧瞧给大哥准备的寿材、寿衣都好不好?千万别叫耗子咬了洞!”
“嫂子,你把大哥扳直了,坐着不好穿衣裳。”
“我大哥这肤色,宝蓝的寿衣穿着不好看吧?”
周临梦嘴角带着嘲讽的笑容,在屋里来回踱步,一开始慢,后来快。
因为不管他怎么阴阳怪气地说话,李曼菁都对他没反应,而是专心致志地盯着胡不归,给他擦手擦脸。
她也真是有点烦周临梦了,嘴巴又毒,话又多,跟辣椒盐拌豆子一样,叭叭叭没完没了。
“说什么呢,不归他一准长命百岁!”
李曼菁心里是不在乎百岁还是一岁的,修仙的不活个千八百年,出门你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但是她觉得应该膈应周临梦一下。
“长命百岁,嫂子真是我的好嫂子,未曾成就真夫妻,就这般卫护大哥。”周临梦嘴角的冷笑一直没下去。
不管是谁,满腔子的火被强行压下去,都会冷的。
“我不卫护你大哥,难不成卫护你啊?”
李曼菁上上下下把胡不归检查了一遍,认为他的身体相当健康甚至可以说健壮,但是精神上三魂没了七魄,睁着眼和闭着眼的时候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便觉得有些失望。
周临梦摆了摆两个手指头,屋里的下人们全都跟鸭子一样驯顺地摇摆着退出屋门。
又想干嘛?
李曼菁不出声,一手握着胡不归的手,一边冷眼看周临梦要搞什么名堂。
“大哥,你也睡得够久了,该睁开眼看看世界了。”
周临梦慢吞吞,笑嘻嘻地踱步到床边坐下,低头注视着两只握着的手。
突然!
他伸手从后面握住李曼菁的脖子,叫她不能后退,当着胡不归的面就亲了上去。
灼热而干燥的嘴唇把李曼菁碾了一个激灵!
她立刻反应过来,不住地挣扎着,伸手推动周临梦的肩膀和胸膛,却被抓住了手。
周临梦也没有亲太久,很快就退开,嘴唇上还有被咬的红痕,他伸出舌尖在嘴唇上舔了舔,心满意足。
他被咬得非常愉快。
李曼菁的好处就在于她像是一尾活鱼,活鱼最鲜甜可口,如果变成死鱼,刀切火烧都不动弹,就淡而无味,甚至难以下咽了。
“贱。”
李曼菁看他回味无穷的样子,不由得给他送了个一字真言。
非要当着别人相公的面亲,亲完了还美得冒泡,这是一种什么变态心理?
“嫂子,你肚兜又露出来了。”
周临梦没有否认李曼菁给他的评语,事实上,他也觉得自己的确是有点贱。
为了完成父母遗愿,给大哥冲喜找的粗俗丫头,自己看上了,看上了还不算,不舍得动手算怎么回事。
把这丫头买来满打满算,还不够他请一顿酒的钱!
可不是贱吗?
但他贱得很愉快,也就不计较贱得下流。
刚才在周临梦书房里闹了半天,李曼菁的前衣襟就像掰过的米花糖,粘是粘不回去了,勉强用帕子掖着。
她急着检查胡不归,也没来得及换新衣,这回又闹了一会子,衣襟便散开来,露出里面一角油绿肚兜和一弯雪白的胸口。
“总比你狼心狗肺露出来的强。”
李曼菁回怼一句,就见周临梦贱兮兮地一笑,一头埋进她的胸口。
目瞪口呆啊目瞪口呆!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等周临梦再抬起头来时,口中叼着一块绿色绸缎,看着好像就是……
这屋里确实很冷。
李曼菁打了个哆嗦,胸前冻得微颤。
“嫂子,我夏天的时候曾经吃过一种点心,叫做羊奶冻。”
周临梦吐掉口里衔的布料,好像在跟朋友说话闲聊似的,脸上的表情再正经不过。
不过,李曼菁很确定,他下一句定要狗嘴吐不出象牙。
“羊奶冻白生生,颤悠悠,吃在嘴里又滑又嫩,又甜又香,跟嫂子你一样。”
李曼菁无语地转过头去,愣了愣,她发现胡不归眼下的一条肌肉在跳!
“不归!你醒了没?”
“嫂子,你要是指望我大哥醒过来救你,就别做梦了!”
周临梦本来缓和的脸色变得僵硬,他以为自己已经把李曼菁给撩起来了,怎么她嘴里叫的还是别的男人的名字!
“醒醒!快醒醒!”
周临梦见她不理自己,铁青着脸摇晃她,喊的声音比她还大:“别叫了,叫破喉咙他也醒不过来!”
说着,他猛地将李曼菁扑倒在床边!